“是!”阿木尔答应了,两人悄无声息的转身,刚想要原路返回,却又被身后的侍卫叫住了,道:“公主,有人!”
拓跋云姬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赶紧折回来。
几个人藏在一个帐篷后面,看到远处的男人稳步走来,肩上背着个箱子一颠儿一颠儿的。
“是大夫!”一个侍卫道,有些失望的泄了气。
“听说乌兰发了高烧,大概是状况不容乐观吧!”阿木尔揣测。
那大夫从7远处过来,果然是钻进了乌兰的帐篷。
拓跋云姬的心里却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但到底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来,想了想就对阿木尔说,“你到那边去,一会儿那大夫出来,盯着他,看他是谁,又去见了什么人。”
如果这个大夫是信使,也还可以顺藤摸瓜。
“是!”阿木尔颔首,转身奔进夜色中,埋伏在了半途。
那大夫并没有在乌兰那里留的太久,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又背着药箱出来,原路往回走。
拓跋云姬一时也没离开,一直等在那里,眉头深锁的在想事情——
她的心中就是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总觉得所谓真相就在眼前,但就是中间又隔了点儿什么,又没有办法琢磨透彻。
夜风习习。
草原上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拓跋云姬忍不住打了寒战,抱住了胳膊。
“六公主,您穿这个吧!”一个侍卫眼尖,赶紧脱下自己外面的背心递给他。
“算了,我先回去,一会儿阿木尔回来,叫他回王廷找我。”拓跋云姬道,起身往回走,顺势拢了拢肩上的背心。
然则就在那一瞬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念头。
“不对!”她的脚步一顿。
“公主?”两个侍卫面面相觑。
拓跋云姬静默沉思了片刻,然后又快步走回去,正色问道:“乌兰的帐篷里,没有人服侍她吗?”
“啊?”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摇头,“好像没有,之前是吉达世子亲自送她回来的,没有额外的人留在帐篷里。”
这就对了!
拓跋云姬终于知道一直困惑自己的那一层窗户纸从何而来了。
乌兰人在病中,怎么可以完全没人服侍?而且——
在她身边无人的情况下,既然还有大夫会大半夜的突然又过来看她?
这个女人——
实在太狡猾了!
拓跋云姬懊恼的狠狠掐住掌心,脸色阴沉。
她不言不语,也没有再动,又等了好一会儿,阿木尔才回。
“公主,没什么发现!那大夫就是咱们王廷本部的族人,从这里回去之后也没见什么人,直接睡了!”阿木尔道,面露失望,“大概是乌兰病的力不从心,可能明天等她好点了才会去联络其他人?”
“不是!她已经去过了!”拓跋云姬道,一字一顿。
阿木尔看着她懊恼的神色,不明所以。
“都撤了吧,没有必要盯着了!”拓跋云姬道,一招手就先往回走。
阿木尔一头雾水,只招呼人全部跟上。
一行人回了王廷。
拓跋云姬坐在案后捏着眉心缓了一会儿,也没等阿木尔追问,就主动道:“之前我们看到进到帐篷里的大夫,应该就是乌兰本人!”
“什么?”阿木尔不可置信的低呼一声。
“应该是那大夫初次去给她看病贵的时候就被她收买,把衣服换给她,叫她借着夜色混出来了。后来她去见了想见的人,然后又假装是大夫看诊,回了帐篷,把藏在她帐篷里的大夫给换出来了。”拓跋云姬道。
如果不是为了遮掩,她不能在重病情况下还不留一个人在场服侍。
阿木尔听着拓跋云姬的话,很是认真的整合了一遍来回的消息,最后就愤恨的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怒声道:“怪不得那大夫也没有问题呢,我这就去拿他过来询问!”
阿木尔说着,就旋风一般要往外跑。
“站住!”拓跋云姬喝止他,苦笑了一声道:“你拿住了他来问又能怎样?你以为乌兰会告诉他自己去见了什么人吗?最后也只能证实她是混出了帐篷一趟,揪不出和她勾结的人,有什么用?”
只会是打草惊蛇而已。
阿木尔一时语塞,就沉默了下来。
拓跋云姬虽然没有拿住任何确切的证据也没有去考据过人证的证词,但是此刻心里已经笃定的知道,她所揣测的——
就是真相!
乌兰这个女人,真是不可小觑的。
“暂时先不要惊动他们,就当不知道吧,继续叫人盯着她的帐篷,不怕被她察觉,做戏一定要做足!”拓跋云姬道。
“是!”阿木尔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