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池旅店的退房时间定的很死,早上10点钟必须办好。向思滢被迫起了个大早,只觉得全身酸痛,原计划着早上起来,再泡一次汤的计划也没能实现。
回东京的列车上,向思滢睡了一路,脑袋嗑到车窗上,抖抖又继续睡。
见她磕了好几次,吕凯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她揽过来,靠在肩上。找到了安稳支柱的向思滢,睡的迷迷糊糊还不忘抱住他的手臂,蹭了几下找到个舒服的好位置,睡的又甜又香,口水都滴到他肩膀上。
回到银座的酒店放了行李,向思滢换了件竖条纹黄色长裙,白色牛仔外搭,踩上帆布鞋,青春又俏皮。
吕凯穿着白色t恤,深蓝色外套,黑鞋黑裤,两人站在一起,倒也显得般配。
两人先去原宿吃了一兰拉面,又去涉谷看了忠犬八公和明治神宫。逛到快到晚餐时间,吕凯说起晚上约了个朋友吃饭,两人便乘车回到了银座。
等人的功夫,吕凯找了个吸烟区抽烟。向思滢看到街对面就是银座的香奈儿本店,说要去看一眼,很快回来,就跑开了。
这一路玩的很舒心,向思滢不执着于拍照打卡,也没有走两步就喊累的矫情劲儿。
硬要挑毛病,就是她这一路上像个小孩儿,见到小吃摊就走不动路。但也是买多少吃多少,不会强塞给他。
如果碰上生意好要排队,便悄悄看他脸色,若是发现有一丝不愿,就一定不停留。
这么乖的旅伴,应该被奖励。吕凯估摸邓元杰还在路上,碾灭了烟,跟了过去。
找到向思滢的时候,她已经试好了一只小黑包,看她样子,应该是满意极了。
引导员见他没有人服务,便上前询问他的需求。吕凯指指向思滢,表示把她看中的东西包起来。引导员心领神会,上前跟销售小姐沟通了几句,又见销售小姐问了向思滢几句,便拿了几个价签走过来。
把信用卡放上黑色托盘,销售小姐用日式英语对他说“您对您女朋友真好。”
吕凯只是笑笑不说话。
拎着黑色山茶花袋子刚出店门,邓元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向思滢远远的看见一个男人朝这边挥手,扯了扯吕凯的衣角,指了指那人。
“大凯!这儿!”邓元杰西装外套搭在手上,大步朝他们走来,身后跟了个打扮甜美的女孩。
两个男人一见面,先结结实实的拥抱了一下,才想起身边的人。
互通过姓名,向思滢摸不清这两人的关系,保险起见只叫了声:“邓先生好,玲子小姐好。”
“嗨!邓什么先生啊,多见外,你就随大凯的口,喊我鸡哥,一样的。哈哈哈。”邓元杰笑的爽朗,搭上吕凯的肩膀,又说“走吧,定的烤肉,咱哥俩今天可得喝个大的!”。
鸡哥?大凯?难不成师父以前是混社会的?向思滢狐疑的看了眼吕凯,小跑着跟了上去。
席间,两个男人聊的起劲,从两人的近况聊到当年的趣事,谈完美国大选又开始扯时事政治。向思滢边吃边听,才知道他们是关系很好的大学同学。
还有之前那个,在公司楼下见过几次,开一辆骚包的紫色保时捷来接他的人,也终于对上了号,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小五,杜嘉瑞。
不过这叁个人,居然是同年的吗?这样看,师父还真显老啊。向思滢夹起一片葱香牛舌,颇为担忧的看了吕凯一眼。
两个男人边喝边聊,谈起当年的事,更是意气风发,推杯换盏。向思滢吃了一阵子,有点饱了,便开始观察玲子。
玲子是日本女生,中文只能听懂一点,全程都在倒酒,烤肉,玲子的动作优雅娴熟,烤好的肉片卷起来分夹到每个人的碟子里。她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向思滢见玲子一直没吃,拿起烤夹,也取了几片肉放上去,示意玲子让她休息会儿,吃点东西。
可惜,向思滢是个烹饪黑洞,炸厨房小能手。几片肉不是粘在烤网上,就是烤糊了一面才被她翻过来,全都不能吃。
玲子笑笑,接过她的烤夹,递给她一块小手绢,示意她擦擦脸侧。又叫来服务生更换烤网,给大家加了一巡酒水。
向思滢接过手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再动手浪费食材,继续埋头苦吃。
这一餐吃的够久,熄了火之后,两个男人还没聊够,不肯罢休,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服务生进来提醒说要打烊了,才算个完。
邓元杰掏出钱包丢给玲子,他喝的不少,手上没个准头,险些打到玲子的眼角。玲子倒也不在意,跟服务生出去买了单,又拿来些薄荷糖和去味的喷雾,仔细的给每个人喷了一遍。
向思滢扶着吕凯跌跌撞撞的回到酒店,好不容易才进了屋,把他扔到沙发上。
这是第一次见他喝醉。以前应酬,不管他喝多少,总能撑到最后散场,镇定的把大家都安排妥当,倒真像千杯不醉似的。现在想想,或许他不是不会醉,只是为了照顾好在场的每一个人,才不可以醉,一直强撑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