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咳嗽了一声,昂着头正色道:“待毕建雄将求亲之人列出来,一个一个排查,若没有,就全城搜拿。”
“从十五到四十五岁,全部排查。若短期出门离家者,召回。躲避不回者以嫌疑人对待,捉拿归案审问。”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桂王风格不改,简单粗暴。
但不得不说,这种广撒网捞鱼的方法,可行。
“臭道士。”桂王看跛子不顺眼,“你忙活半天,说你的想法。”
跛子眼睛微眯,杜九言咳嗽了一声,道:“挑事者,猪也!”
桂王撇着她,目光凶狠。
焦三借由搓脸,掩饰了窘迫的笑意。这个时候不该不正经,毕竟在办案,隔壁有受害人。
认真点,不能笑!焦三憋住。
“我有两点疑问,第一,凶手在发现杂货铺门未关的时候,他最初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第二,他可曾去过别的房间?”
他说完,焦三回答他第二个问题,“我已搜查过,韩氏也检查了,家中除了杂货铺丢掉的六两银子外,没有少别的东西。”
跛子点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凶手最初进来的目的,是为了偷窃。当在偷盗的过程中,想到了毕微,从而去了阁楼行了奸杀之事。”
“这么说的话,凶手就一定是知道,毕微住在阁楼。”焦三道。
跛子点头,“夜半在街上游荡,恰巧看到未关门的杂货铺,动了盗窃之念。那么嫌疑人或许可以再添加一些人。”
“惯偷?”焦三道。
跛子颔首,“待回去将邵阳此类人整理后排查。”
“好。”焦三道:“那我来说说我的看法。”
“刚才我去问过左右邻居,昨晚他们也没有听到动静。所以,韩氏说没有听到,可能是真的。”
“我也问过昨晚巡视的兄弟,他们走到这边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毕家的门是开着的。”焦三道:“这就很奇怪。”
桂王道:“两种可能,一是韩氏说慌。另一种可能,凶手进来后,将门关上了。”
“大人言之有理。”焦三看了一眼施常阳。
“都记着的。”施常阳回道。
桂王撇了一眼,嫌弃道:“字真丑。”
“大、大人,小人的字、字很努力了。”施常阳发现,刘县令又变了。上次他隐约听捕快们说了刘县令是桂王爷假扮的。
这一次,刘县令又……又变了。
是不是表示,眼前这个人,又是桂王变的?
施常阳坐在后面,悄悄打量桂王的贴着人皮的脸,又看他的脖子和手,再看腿……
“再看,戳瞎你。”桂王冷飕飕地道。
施常阳吓了一跳,忙低着头不敢说话。
杜九言看向桂王,挑了眉头无声地骂了一个字,猪!
桂王回敬,咳嗽一声,“娘娘腔,你说!”
“啊?”施常阳惊了一跳,朝杜九言看去……刘大人说杜先生是娘娘腔?
那肯定是王爷了。
施常阳害怕的手一直抖,落笔不稳滴了一纸的墨。
“记啊!”桂王抬手就抽了一下施常阳的头,“早看你不顺眼,鬼鬼祟祟的偷看我。”
打不了娘娘腔,我还不能打你?
打的不重,可施常阳害怕啊,噗通跪下来,正要说话,领子被桂王提起来……
“大人!”杜九言警告地喊了一声。
桂王就将施常阳放了,指着他道:“扣你半个月俸禄。”
“大人,”焦三咳嗽了一声,回道:“他……他没俸禄。”
桂王怒道:“那就给他俸禄,然后扣他半个月!”
焦三目瞪口呆,还……还有这样的手法?
“还不谢谢大人。”杜九言和施常阳道。
施常阳又跪了下来,“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再说话,接着扣!”桂王道。
施常阳一迭声的应是,坐回去认真做书记。
杜九言看着桂王,桂王将屁股底下的小凳子挪了挪,离她远点。
房间小没高椅子,他也没喊着人抬椅子上来,就曲着腿坐在矮脚凳子上,大刀阔斧的坐着膝盖就能碰着别人,所以就撇着腿,样子实在让她觉得好笑。
她忍着笑,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我说说我的看法。”
“第一,两个伤口的位置,为什么不在同一边,所以我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两个人。”
“除此以外,现场有几处矛盾点,也可以证明此推论。杀人时凶手的慌乱,可随后凶手又冷静地将地面和楼梯擦干净,这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