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男人生得这样精致的面容?
长长的睫毛,娇挺的鼻子,玲珑的嘴唇,睡着了以后微微嘟着,透着一丝娇憨。这和她醒着时的冷静睿智完全不同。
像是有着千面的人,无耻时那么的死皮赖脸,说话时又那么幽默风趣,冷静时那么的睿智沉稳,此刻又像个孩子,干净而纯粹。
桂王捏了捏她的脸,触感也极好,柔柔嫩嫩的。
他想到她白天初看到尸块时的震惊和不适,但也只是一刹那她就隐了下去,一瞬间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桂王亲了亲她,低声道:“反正你就是我的人,生死你就逃不掉。”
他抓着她的手,扯了个垫子搁在头下,盯着她的睡颜也沉沉睡了。
门外,跛子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折返出去,回房洗漱躺在床上看着帐顶……
以杜九言的坚韧,一定不会对桂王动心的。
她说了她要带着小萝卜做一辈子的讼师……
她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不会在自己人生的选择上,做出错误的选择。
放弃自己的追求,而甘于委屈在后宅相夫教子,泯然于众。
他信她。
天一亮杜九言就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正贴着她睡的香沉,她撇嘴将他抓着的手松开,想了想又将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回自己房里去洗漱。
她一走,桂王就醒了,蒙着被子满脸得意的笑。
杜九言洗漱换好衣服出来,小萝卜正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爹啊,您昨天是不是遇到很棘手的案件了?”
“嗯,”杜九言点头,“是一件性质很恶劣的案件。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小萝卜道:“我没什么事情做,准备问问太后娘娘,我能不能去宫里陪她玩。”
杜九言笑了,刮了他的小鼻子道:“你一直在陪长辈,彩衣娱亲,辛苦了!”
“不白辛苦。”小萝卜嘻嘻笑着拿出自己得到的压岁钱。他将过年收到的所有压岁钱放在一起,厚厚的一个信封,“我得了五千两的压岁钱。”
杜九言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多?”
“跛子叔和蔡叔叔一人给我一千两,太后娘娘给了我一千两,义父也给了我一千两!”小萝卜道:“蔡叔叔说他很有钱,让我不要客气。”
杜九言觉得神奇的是桂王的一千两,“我记得去年只给了你一文钱吧?”
“哦,”小萝卜道:“他原本是打算给我一文钱的,但是我不小心把跛子叔和蔡叔叔的压岁钱的红包给他看到了。”
杜九言笑了,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道:“行了,这个钱你自己收着,可不许干坏事。”
“我要买铺子!”小萝卜道:“京城的铺子租金特别高,一本万利的买卖。”
杜九言颔首道:“行,你的钱你自己做决定。我要去衙门了。你要是去宫里,就要顾青山陪着。”
小萝卜点头。
杜九言去外院吃早饭,桂王和跛子一起来了。
三尺堂的四个人今天退缩了,钱道安道:“三尺堂可以开业了,我们还是去等着人来咨询,做一些民事诉讼吧。”
“也好。”杜九言道:“今天人够多了,你们好好休息。”
“如果我有疑惑,会去三尺堂找你们一起讨论。”
钱道安几个人应是,去了三尺堂。
桂王神清气爽地出来,随手抓了个包子和煮鸡蛋,看见杜九言啪叽敲在她脑袋上,杜九言疼的捂着头瞪他,“想死是不是?”
“给。”桂王递给她一个鸡蛋,指着自己的脑袋,“敲!”
杜九言被气笑了,咕哝道:“不要脸!”
“我没吃早饭,”跛子从善如流地将她手里的鸡蛋拿过来,敲碎一边走一边剥壳,“走吧,时间不早了。”
桂王用鸡蛋壳丢跛子,跛子让开,走在前面。
“两个人真幼稚!”杜九言无奈地摇头,一起去了府衙。
单德全也刚到,看见他们道:“我吩咐了人去查全城登记在册的屠户,稍后就去排查春桃和篮子平时来往的人。”
杜九言点头,“我和蔡卓如说了,让他留意他馆子里的厨子。不过他们都是刚来京城的,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厨子也有可能?”单德全问道。
杜九言道:“不排除吧。不过我更倾向于屠户,先查,如果没有线索就再重新梳理。”
尚德全应是。
杜九言去找刁大,刁大一夜没有睡,眼睛通红地坐在门口喝茶吃早饭,看他们来了忙擦了擦手,道:“王爷,杜先生,跛爷!”
“辛苦了。”桂王颔首,“有什么结果?”
“什么死因?”杜九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