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会被吓得魂不附体,秋景柔竟意外得很冷静,定了定心后笑着反问兄长:“我来看何忠做什么?”
秋景宣为了项元本就有些浮躁,这会儿越发没耐心,愠怒道:“你不对我说实话吗?景柔,下一次换别人来问你,你就没命活了。”
“那就请哥哥替我保密,请哥哥守护我,我是为了哥哥才来到这里的,我没有别的请求,只要让我偶尔看他一眼就好。”
“你疯了,景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秋景柔含笑看着他:“自从到了淑贵妃身边,自从来到这里成为皇子妃,我每天都会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在成家,我是逆来顺受的养女,离了成家,我原来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逆来顺受地活着。哥哥,你把我送去淑贵妃身边时,是完全为了你自己,还是有过那么一点为我着想,希望我能过得好?”
秋景宣连连摇头:“当初说好的,借淑贵妃之力,重新振兴秋家,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你忘了?”
妹妹迷茫地看着他:“可我也一次次地问你,我们这两个庶出的子孙,凭什么?既然要振兴秋家,堂兄弟姐妹们,那些还活着的伯父叔叔们,你为什么不接纳他们不理睬他们,不扶持一把让他们也回到京城?哥哥,不是的,那不过是你哄我的借口,这不是你的目的。”
兄妹俩对视着,秋景宣想起元元对她说的话,她说嫂嫂从前在成家,一定最期盼能见到兄长。
他们年少长久分离,所谓的感情,也不过是血脉的维系和寄托,彼此并不甚了解,当初妹妹也是基于离开成家,于是自己说什么都好。
“哥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秋景柔问,“哥哥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秋景宣背过身去:“我自己的事,我自然会处理,你对何忠的念头最好断得干干净净,帝后眼线遍布天下,你逃不过的,就连淑贵妃你都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