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太凶猛(1 / 2)

阿弦依稀听到惨呼的声音,声音却统统地极为短促,一闪即逝似的,她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但却完全无法理会。

身体如坠炉火之中,周身被裹着一层细细碎炭,贴在肌肤上明明灭灭地烧灼。

似乎一张口都能喷出冒着火星的烟气。

就在无法可想的时候,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

阿弦试图挣扎,却不知为何,喃喃地一声咒骂响起,旋即,后颈的风池穴上被人轻轻一点,阿弦闷哼了声,昏厥过去。

***

且说在沛王府邸,崔晔安抚了李贤出外,一打听,原来阿弦已经走了,当即便也告辞。

乘车往回的路上,崔晔暗自寻思,心想阿弦多半是回怀贞坊了。

本是想去看一看她的,忽地想到今日这般情形,念头初起,便又压下了。

他近来身体欠佳,虽是年下清闲时候,但劳心劳力却仍不比往日轻松多少,竟连好生静养的机会都没有。

下车进府,径直回到院中,意欲稍事歇息。

他本来就爱清静,平日里留着常用的人手只有一个仆人,是以院中竟甚是冷清,甚至先前那仆人也不知所总。

崔晔也不以为意,入内将披风解了,洗了把脸。

不料还未转身,就听见内室有微微地异样声响传出。

崔晔一惊敛眉,放轻了步子往内,却见里头帘帐低垂。

那声音却仿佛是从里头传来的。

他一看之下,反止步不再靠前,眼神却在瞬间变得极冷。

“好大的胆子,”崔晔蹙眉,冷冷哼道,“还不快些出去!”

这种类似场景倒也不足为奇。

因他自小相貌绝佳,气质清雅端方,从少年起就不知惹了长安城多少名门淑媛们的春心,也有些性情奔放的女子,不惜做出主动投怀送抱的举止。

甚至一些近身伺候的侍婢,也禁不住心猿意马,纵然崔府的家规严格,也曾有几个色迷心窍胆大包天的,甚至做出爬床这种举止。

所以直到如今,崔晔这院子里,只用一个可靠干净的忠仆近身伺候而已。

他听到帐子里似是女子的低声娇吟,即刻就以为又有人不知死活撞了上来。

本想让那人快些离开,谁知喝罢后,里头竟全无动静。

崔晔渐渐地有几分愠怒不耐烦,因大步上前,将帘子掀起。

“还不出去!”他沉声喝道。

冷冷瞥了眼,却未曾见人,原来是他的被子不知怎地竟被抖了开,那人就藏在被子底下,微微抖动。

崔晔诧异之余,心中大恶。

当即也不再多言,也不去叫底下人,只探手出去,隔着被子将底下的人捉住揪起来,就要顺势扔出门去!

谁知才一用力,却觉着手底的人身量甚轻。

这且罢了,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滋生,与此此刻,大概是被他捉起来,被子里的人低低地又闷哼了声,声音似是哭泣般。

崔晔听了这一声,心头之震惊无法言喻。

手不由地松开,那人便又跌了回床上,仍是给被褥裹得严严实实。

崔晔深吸一口气,再度探手,将那被子一把掀起!

果不其然,底下伏着的,是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阿弦。

虽是阿弦无疑,但又不是平日里的阿弦。

不知为何她的脸极红,大概是在被子里捂了很久,一张脸汗津津地,又透出了奇异的淡桃红色,湿了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脸颊上,连底下颈间的领口都被汗水洇湿。

仿佛是因被子被拽开,她透了口气,眉头紧锁,喃喃道:“难受……”

***

崔晔愣了愣,然后忙将阿弦抱了起来。

他不知阿弦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榻上,但是她的样子很不对,像是又害了什么重病。

“这又是怎么了?”崔晔焦急地问。

感受到被人抱住,阿弦长睫动了动,睁开双眼。

原本清澈的双眸竟水汪汪地,迷离闪烁地看着崔晔:“阿……阿叔……”

这一声低呼,百转千回似的,让崔晔的心也无端地随之一荡。

他一怔之下举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滚烫无比。

正在担心,忽然间转念,原来崔晔想到她先前在沛王府中好端端地,并没有半分得病的迹象,这才多久,怎么会就“病”的如此?

顿时之间,另一个可能涌现脑海,崔晔问道:“阿弦……你怎么在这里?”

阿弦却已经无法再回答他的问话了,只隐约听见一个极熟悉的令她大为安妥的声音,偏偏这声音……甚至让她无端地心生喜悦。

因为这份油然而生的喜悦,心底那股前所未有的异样渴望,也更盛了。

“阿叔……”

阿弦喃喃呼唤,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如何勾魂。

这一声入耳,崔晔只觉着心头猛地随着一颤!就仿佛她的体温在迅速传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在瞬间口干舌燥,面红心跳。

“阿弦,你、你是……怎么了……”崔晔知道事情不对,但是这样的阿弦,让他在惊讶之余,却也充满了渴望,无法释手。

阿弦扭动了一下,忽地探手将崔晔抱住,她的身体的像是暴风骤雨中的荷苞,簌簌颤动。

“阿叔,我很难过……”

原本已经没了的理智,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又唤回了一丝,她迷惘地诉苦,渴盼地要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浑然不知已经抱得极紧。

“到底发生了何事?”崔晔抚了抚阿弦的额头,震惊惶然之余,那个可怕的猜测却叫他不敢深思。

回答他的是一声低吟。

阿弦将他紧紧抱住,身体上的热却有增无减,不禁流泪哭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不会,阿弦不会有事,”崔晔警醒,望着她煎熬难受的模样,未免也有些心焦:“别怕,我让人请大夫。”

“不要走,”察觉他要起身,阿弦越发哭起来,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阿叔不要走,阿叔救我。”

无师自通的,她贴过来,似要亲吻他,却因昏头昏脑看不清楚,嘴唇如急雨一样乱七八糟地印在他的胸前。

崔晔惊愕之际,哭笑不得,忙按住她的肩头不让她乱动。

“阿弦……”才唤了声,阿弦因听见了,便猛地用力扑了过来,不由分说压下。

这一次,却正好吻在了他的唇边。

但她毫无章法,扑过来的样子有些急不可待,亲过来的架势也有些凶猛。

崔晔猝不及防,唇上微疼。

这瞬间,阿弦像是变成了一只小兽,并不像是在“亲吻”,而像是在“咬人”。

***

等阿弦恢复神智、重又醒来之后,已经入夜。

不知更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