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衣衫在围在四周的身影中尤为明显,顾不得冷言冷语的毒舌话语,拉起云舒遥故意装着无力垂于身侧的手握的很紧,出口的话语带着一丝疼惜的颤音。“遥遥,你哪里不舒服!”
透过垂于眼帘发丝的缝隙向上挑着眼角看到一个个焦急关切的俊脸,心里越发笑的即要憋不住的笑出声来,但样子也是要做足的,便是压低着声线,柔楚的喃喃低语:“哪里都不舒服,都疼得很!”
不待说完,灰衣一转双臂一抄便把云舒遥抱在怀里脚步急切的向着寝殿走去,众人都一脸焦急的紧紧跟随,只有那俊逸如尘的男子唇角荡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葵木郎将在身上还止不住颤抖的身子轻柔的放到床榻上,轻柔的动作像是放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我去寻太医!”看着云舒遥闭紧的眼眸,电语说完这话便是如清风刮过便是没了影踪。
“咳咳咳……不用去寻太医,我,我……”一听寻太医来给她诊治,那紧紧闭合的眼帘瞬时拉开,一口吐沫呛在口中引得咳了数声。
若说这雷莫虽是说话毒了些,但绝对对云舒遥关心体贴,听云舒遥这话,攥着的手收紧了几分,“怎的不看呢!你看都咳嗽的这么厉害!”
云舒遥真想翻个白眼,这那是咳嗽啊!分明是被呛得啊!可即使演了这场戏便是要演的情真意切,蠕了蠕唇瓣竟是配合的说了句:“看不看没关系,只要你们不在生我的气!”
站在一侧的风萧唇角紧抿着那抹淡淡笑意,听到这句溺在唇角的笑意渐浓,像是怕砸了她的好戏,踱着步子悠哉的找了一处座位坐下,就等着一会儿看看太医来了,这个鬼灵精怪的女人如何自圆其说,有何应对之词。
众人自顾关心躺着的女人并没有注意这作为正夫的男人坐在一侧只等着看场好戏,一句句关切的话语问着那脸和耳朵都泛红的女人,直到电语将太医带来。
这太医一来,云舒遥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演戏也非易事,看着一位位焦灼疼惜的目光,自己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对她的情谊。
太医上来便是中指食指按在云舒遥的腕上静静的感受着这跳动的脉搏,探寻着会无故痛疼的病因。可这脉搏沉稳有力一下下跳的强健不似有病的样子。可这云月皇女马上就要迎娶皇子,那身份地位还有女王一直宠溺的皇子,都不容许她诊断出一丝差池。细细的又诊了一次,没有迟疑便将自己在腹中打好的说辞说与了身前一个个焦急的人,无非是受了凉气导致寒气入体才会腹中痛疼,一句简称就是说是云舒遥受了风寒。
夫君们一听便是放心下来,毕竟不是什么大病,喝上几幅汤药捂捂汗便可安好,送走了太医便将两床被子都盖在了云舒遥的身上,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留,只是将那郁闷至极的小脸露在外面呼吸。
虽是天气渐凉但在房中盖着两床被子也是热的不行,一会儿那小脸便被捂得红了些许,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滴,心中暗自骂了那太医千百遍,但罪魁祸首便是演戏的自己,想到这儿便是停下了心中的怒骂,动了动胳膊悄悄的沿着被角伸了出去。
可一双两双四双眼睛盯着自己,那刚伸出来舒服的享受一丝凉意的胳膊便被捉了回去,雷莫更是像半个大夫的轻语出声:“遥遥,捂捂发发汗就好了,一会儿熬好了药喝了药捂上睡一觉便好了。”
心里真恨不得敲自己一顿暴栗,刚才还不如装成不小心跌倒,既是磕破点皮,涂些药膏便蒙混过去,哪能这般热的难受的像要中暑,一想到一会儿还要喝上碗苦苦的汤药,那秀丽的眉更是拧的愈发的紧。
倒是不多时太医院便命人将煎好的汤药送来,看着那冒着热气黑黑的药汤,云舒遥皱了下鼻子,无奈雨寒已将她扶起,而此刻充分显露出温存一面的雷莫也将那碗药递到了云舒遥的唇边,还向劝孩子一般的劝慰着她:“遥遥,快些趁热喝了药病便好了!”
有苦难言的云舒遥只能是逼到梁山咬了咬牙,咕咚咕咚的闭着一口气将这苦的发涩的汤药喝进了肚里。即将躺下之时便是一眼瞥到墙角端坐在椅子上的温润男子,看那唇角的笑意和那清朗眼眸中闪现的玩味的笑意,心中一阵清明,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她的那些小把戏,对着那风轻云淡笑的浅淡的俊脸投去了一柄凌厉的眼刀,便被雨寒按在了榻上,雷莫细心的给她覆上了厚厚的被子。
闭上眼睛生着闷气,气着风萧明明看出她是装的,还让她喝那些苦苦的药汁。
正气着,就听见自己暗自腹诽的男人淡淡的声音尤为好听的出声让那些夫君去休息,他在这儿看着她就行。
虽是这些时日未曾见着不舍离去,但主夫的话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在加上看着榻上的人儿已经沉沉睡去,这药也喝了,被也捂上了,都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向着风萧说着明天再来便一个个踱出了房门。
这般热的要命,云舒遥难能睡的着,虽是闭着眼睛,但耳朵却是支楞着听着动静,听完风萧说的话,再听到那一串串脚步渐行渐远,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
“你不热么?”淡淡轻柔的声音在云舒遥的耳中听出了一丝作弄的意味。
一听这话榻上的女人便一把掀起被子坐立起身,呼呼的meng喘了几口粗气,晶亮的眼珠瞪着滚圆看着眼前笑意溢满唇角的温润男人。
“怎么真生气了?”风萧看着这样气呼呼的女人心里竟没来由越发笑的明媚,一贯风轻云淡的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分外迷人,特别是今日笑的那般的热切和煦,云舒遥竟忘了正气着,眼眸中的怒意顿收,流溢出一抹好看的痴迷。
修长的手指抚着那青色绸缎般光滑垂顺的发丝,五指成梳一下下梳的轻柔,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女人那垂于腰际荡漾开来的发便忍不住的想要抚摸两下,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只有两人在场时才会有的柔情蜜意。
虽是从那眼中看出温柔如水的神情,但依旧没有出声的云舒遥还是让风萧有些摸不到底。“当真生气了,遥儿!”双臂一收将云舒遥揽进怀里,柔柔的声音荡与耳际。
第一百零一章——若柳走了
玉葱般的手臂揽住浅笑盈盈的俊逸男人,杏眼中一闪一闪透着调皮的光线,樱红的小嘴微微开启带着一份嗔怪一丝撒娇的意味柔声出口:“我没生气,是萧儿生气了吧!”
薄削的唇pian的笑意渐渐拢住,一双好看清朗的眼眸望着云舒遥,淡淡的话语带着微凉的气息扑到她的耳际。“这次你做的确实过分,你想想你都多少时日没回丹町殿了,即便不回来指派个人给捎个话也没有,你说该不该生气!”
想着自己做的确实欠妥,再看着风萧虽是挂着淡然的笑意但眼睛里却是映射出正色的光芒,小嘴扁了扁低下头来一幅好孩子认错的样子。
“好了,不说了,以后做事要想想才是,这些日子一个个都恼的不行,你还是想想怎么哄他们吧!”一看云舒遥的样子心里便生不来气,修长纤细的手指将那圆润的小手扯了过来放在掌心里。
这怎么哄确实是个难题,向下侧了侧身子枕在虽是有些清瘦但却很是温暖的怀中,杏眼眨巴着想着主意。要不然便是一人送一个礼物,什么礼物呢?玉簪?一想到玉簪那日那抹落寞痛苦的红衣身影便映与眼前,阴差阳错的想送他个簪子却是也没能送出去,或许这就是一个老天给她的暗示,终是有缘无分,向那玉簪碎与地上七七八八再难拾起。
自己没有觉得而攥着她的手的男人却是觉得那小手指尖一下便冰凉了几分,以为她是冷了便温存的将手放进了被子里。
“萧儿,你进来吧!”云舒遥向里蹭了蹭让出一些空隙。
俊逸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本就小别胜新婚,枕着自己身上的身子一起一伏都能牵动着他沉浸多日的欲huo,被这活生生的邀约,气血流动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刻。
褪下软靴躺在身侧,云舒遥的头便是如影随形的枕在了他的肩窝,小手似是无意的好巧不巧的搭在胸前的那粒小红豆上面,虽是隔着衣衫但那手中的温度透过丝薄的云锦衣衫传递在那个点上,更是让风萧浑身发热的难受。
轻轻的将那惹祸的小手挪到一边,可那小手却是轻车熟路的解下了脖间的紧扣,像一条游走的蛇般的蜿蜒向下,直到两指收紧将那小巧的果实捏在手中。
“遥儿……”声线略带沙哑轻唤出声。
在那小果实上略微使力,竟是换了了风萧的一声想压抑但还是从口出溢出的一声闷哼。
一切都是这般的自自然然,那满屋的气息似是一江春水,荡漾着无边无际的轻声嘤咛和粗喘的浓重呼吸里。那一声声带着热切断断续续从口中弥散开来的声音,更像是美妙乐章的灵动音符,孜孜不倦一上一下抽动起伏而挥洒出的汗滴,好似孜孜浇灌着春qing果实纯净的雨滴。
挥汗如雨的两人没能听到那房顶角落的一声惆怅的叹息,一抹红色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那样的萧瑟,夜色的浓重更是将那张脸映得煞白的像是抽干了血脉的鬼魂,唇角一丝苍茫凄楚的笑意带着比死还可怕的悲凉。
自己在那空旷的大殿上躺了一夜,不知自己是怎样醒的,恍恍惚惚的自己纵身逃离了这个给这他不堪记忆的皇宫,想着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等着自己越发临近死亡脚步的来临。可不知怎么了,在今日蚀骨之毒发作完后,自己竟心心念念的想要见这个给了他太多伤和痛的女人,或许仅此一次仅此一眼便再也看不到那张爱深了恨疼了的脸,可这一看,心里却是越发的冰寒,眼眶中有滴灼热的泪滴灼红了他好看的眸子,比着上一次的更想逃离这个压抑在他心口的气息。
床榻上的人儿疲累至极已经沉沉睡去,谁也不知道这夜色中飘洒着谁冷冷的愁绪,但从那女人睡的那微拧着的眉能看出她似是做着什么不好的梦境,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竟是坐了起来,大喊出声:“不要,不要……”
“遥儿,做恶梦了?”风萧一看那睡眼朦胧却是身体微微颤抖着似是有些害怕的样子便紧紧的将云舒遥揽进了怀里,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柔柔出声的话语让云舒遥安稳不少。
那梦境是那般的真实,那落寞眼神的男子身上依旧的红的耀眼,可那张脸上却是白的柔楚可怜,立在陡峭的悬崖边上,那脚步被踩下的小石子骨碌碌滚下去,可那双脚还向后退着,脸上有丝愁苦的悲凉还有着好似能解脱的怅惘,没有说话只是眼角一几滴清泪滑过脸颊,合上了那好看的凤眸红色的身影向后仰着便直直的坠落下去。
自己当真对他动了情了么,明明极力的想要忘记,可为何梦里还能忆起,还能感受到自己在看到那不断下坠的身体时心里的慌乱和害怕,直到风萧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抱着她,她还一阵心悸的抖动不已。
就这样被风萧抱着到了天明才合上眼帘睡了过去,风萧的胳膊都已僵硬的发麻但看着才睡的沉稳的人儿,继续保持着姿势,怕自己一动便惊醒了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