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那个萧子延也是个傻子,多少人都费劲心思想从那个会蛊术的丑女身上打听到关于宝藏的消息,他却好,居然把她放走了。”莫愁见若惜冲到外面,也跟了出去,“看样子你们此处的任务是困难重重啊,还好宫主叫我处理好行尸就回宫,要不然我就要和你们一起受罪了。”若惜并未仔细听莫愁的话,急忙骑马飞奔而去。
若惜再次回来的时候,已是中午了,人群都已散去,只有萧子延与靖月留于此地。
“若惜,你去哪里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靖月一看见若惜的身影立刻说道,语气里带有责备。在这个时候,时间如同金子般宝贵,要抓紧时间去寻找宝藏的下落,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我去送了莫愁的。”在常人看来,这句话在普通不过。可是,靖月知道若惜的话是说给萧子延听的,因为,以她们的关系根本谈不上去送莫愁。
“萧公子,你去收拾下东西吧,我们马上出发。”靖月支吾着,故意支开萧子延。
“我追上那个施蛊的女子,想问他宝藏到底在哪里,可是她却说不知道。会不会她只告诉了萧子延一个人宝藏的具体位置?”若惜云淡风轻的说,手里却不住的擦拭隐藏在袖口的斑斑血迹。
靖月点了点头,“你和我想的一样。正好萧子延说和我们一同寻找宝藏,我就应允了。说不定我们能从他嘴里打听到些什么。”她知道萧子延对若惜的感情,按理说不应该把他们扯在一起,但是为了宝藏,靖月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一地带附近的山丘极多,没有人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只好在村庄的这一块像无头苍蝇一样搜寻。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可是他们依旧一无所获,只好在一颗大树下休息。
“我看我们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好办法,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若惜对着萧子延云淡风气地说。看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实际上若惜想从他身上打听出有关宝藏的消息。
“我觉得我们来的这些地方,很多人肯定早就来过了了,不如明天我们换个地方找找吧!”在这一路上,萧子延观察到路边的花草都有踩踏过的痕迹,而这里是荒郊野岭,即使以前有人来过,顶多是三三两两的村民,根本不可能出现踩踏的痕迹。根据他的判断,这一带一定有很多人都来找过。
若惜与靖月对望了一眼,没有得到心里想要的答案。
次日,他们在去另一座山的路上。
萧子延的心里并不似若惜与靖月心里那样急切地渴求那批宝藏。两个月前,陕北一带数月未下雨,旱灾严重。冥鼎山庄本就是寻求宝藏的用以赈济灾民灾民的,不过几天前,陕北一带下了几场大雨,灾情得以改善。
萧子延悠闲的骑在马上,打量着四处的风景。左右两边都是高大的山,瀑布顺着刀劈一样的绝壁流了下来,浪花四溅,仿佛青龙吐涎,一朵朵水花飞溅在四周。向下望去,溪水清澈见底,溪底是五彩斑斓的鹅卵石,银色的水泡似一串串珍珠抛在水面上,泛起微微涟漪。如此景色,真是美不胜收啊!
萧子延与若惜和靖月的心态完全不同,他不知道她们的忧虑从何而来,只知道她们是奉师父之命前来,但却不知道为何她们的师傅如此看重钱财,也不知道她们的师傅是究竟谁,才能教出武功如此高强的徒弟……他除了知道她们的姓名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在若惜的面前,萧子延就像是张洁白的宣纸一样,透明,一目了然。有时候,他也想问,只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若惜的脾气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又让她不悦,拂袖而去。
萧子延若有所思的看着若惜,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啊!
靖月此时发现了他在若惜身上游离的目光,知道他真的喜欢上若惜了。靖月很害怕,虽然若惜一贯冷静,但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极具担心。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茂密的森林,眼前一片绿色的景象,微风拂过,树叶轻浮。
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树木,萧子延只得用剑开辟出一条道路出来。不一会儿,他的衣服下摆就被刮破,走起路来拖拖扯扯,本来此处的山路就很是崎岖,现在行走起来就更加艰难。紧跟在萧子延身后的若惜和靖月也是步履维艰,光洁的脸庞早已被枝桠划伤。
“小心,有蛇。”萧子延顿时停下,急急开口。在这深山野林,要是被毒蛇咬了,恐怕只能是九死一生了。
只见一条巨大的眼镜蛇咝咝咝咝地吐着火红的信子,像是吐着复仇的火焰。它绕过了萧子延,好像是认识若惜似的,绕到了她的身上。若惜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胆怯地垂下了眼睛,看着不住向上爬行的眼镜蛇。
终于,若惜忍不住了,在眼镜蛇已经到了她的颈脖处,她甚至能感受到眼镜蛇吐出的信子出道脸上的湿漉漉的感觉。一把用剑撅起眼镜蛇,向远处丢了出去。若惜的拇指按在刀鞘上,还没来得及出鞘,就见鼓着大大脑袋的眼镜蛇向着她冲了过来。靖月的剑急忙削了下去,不料眼镜蛇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轻轻一溜就躲了过去。
若惜匆匆向后退了一步,却忘了后面正是悬崖。突然,脚下一滑,不慎跌落下去,发出一声低声的惊呼。
萧子延见状,想都没想,一把抓住了若惜的手。但是,没有任何准备的萧子延被若惜的重力往下一带,也有半个身子掉了下去,就这样,两人就以这样奇怪的姿势悬挂在山崖的边上。
靖月此时被眼镜蛇缠的脱不了身,看着即将落下去的若惜与萧子延有心无力,只能在心里着急。
“放手吧,否则我们都会死的。”若惜的脸上呈现了淡淡的哀伤,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以前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活下去,很害怕死亡的来临,但是现在却觉得死亡来临的时候没有那么可怕。
涨红了脸的萧子延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额头上豆大的汗滴顺着脸滴了下去。
哗的一声,萧子延脚下感觉脚下一松,两人纷纷坠下山崖。
若惜只听见靖月歇斯底里地呼喊声响彻山谷,传来阵阵回音。
第十五章 救人
萧子延不知道子昏迷了多久,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头疼欲裂的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第一反应就是寻找若惜的身影。四处打量了下,却没有发现那一抹熟悉的白色,正当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左脚钻心的疼,根本站不起来。原来是他的脚在跌落山崖受了伤,脚踝处肿成了个大包。
他顾不上那么多,用剑当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搜寻着,始终没有看见若惜。萧子延的伤势严重,左键和左脚在坠崖的过程中,由于先坠地,受到了巨大的撞击,痛得钻心,他却丝毫不在意。
终于,在草丛里,萧子延终于找到了若惜。原本白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她仰躺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萧子延见状,急忙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不过很微弱。
萧子延搀起受了重伤的若惜,倚在他的右肩上,一步一步,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的疼痛。
夕阳西下,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萧子延一手杵着剑,一手扶着若惜,一瘸一拐。有好几次,受不了这么大承重力的萧子延歪在了地上,只是,每一次他都选择向着左边倒下,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但是,每一次,他仍旧毫不犹豫的选择向左边倒下去,怕若惜摔倒,像是他搂着的是稀世珍宝一样的坚决。
搀扶着若惜到一个山洞里,萧子延仔细的端详着若惜的伤口。根据萧子延的经验,她的上应该是坠崖时落到了树上划破了一条很深的伤口,然后落到了地下,伤口裂得就更加厉害了。
萧子延急忙喂了一颗玉露丸到若惜嘴里,安顿好她后,又马不停蹄的去山洞外面招止血疗伤的草药。幸好在荒山野林里草药还是很多的,萧子延所需的几种药材这里都有。
敷药的时候,萧子延犯难了。要想敷药,就必须解开若惜的衣服,清理好伤口之后才能上药,可是这样实在是不合常理啊;要是不这样做,本来就危在旦夕的若惜想要活命就更加困难了。他手拿着药,满脸愁色,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却早已忘记了自己的伤口已经感染了。
“救人要紧,大不了等若惜姑娘醒了我再谢罪吧!如果她不原谅我,我就自剜双目。”萧子延犹豫了半响,脸上终于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当萧子延剥下若惜的衣服时,感觉双手在微微颤抖,他的眼睛此时就好像是多余的一样,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当伤口展现在他的面前时,萧子延吓了一跳,短短半天,已经发炎的伤口上甚至还插着木屑,看样子,伤势比他想象中更加不容乐观。
他仔细的清理着伤口,上药,看着若惜的背上除了今日所受的伤,还有几道旧伤所留下的疤痕,浅浅的,一看就知道是剑伤。萧子延看着觉得很心疼,他不知道究竟若惜是怎样度过的这十几年,在这一刻,他真的觉得那一剑剑都好像刺在了自己的心口,让他触目惊心。
不知道这样过了几天,对萧子延而言,或许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这个受了重伤的女子身上。每天,出去采药,煎药,敷药,找寻食物……这已经成为了他全部的生活。夜半的时候,他总是一两个时辰醒一次,去看看若惜的伤口有没有恶化;早晨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若惜醒了没有。此时此刻,在他的世界里,若惜就是最重要的一切。
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若惜醒来时感觉自己仍在梦里,只不过背部剧烈的疼痛真真实实的告诉她,这并不是梦。
她乏力的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景象就是,胡子拉碴的萧子延穿着单薄的衣服蜷缩着,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完全没有往日的风度翩翩。而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他的外衣,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味。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若惜怎么好过,从来就没有过。萧子延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救了她,若惜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而欠萧子延的估计这辈子她都还不清了。
凭心而论,如果这次受了重伤的是萧子延,她自诩不能做到留下来照顾萧子延,即便是他多次有恩与自己。若惜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愧疚的,不再忍心面对这个样子的萧子延,在这里再多呆一分钟,就愈发内疚,所以只身前往山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