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兜里的钥匙,锁门这种事难道只有他聂彦才会?迅速地锁上门后,她把手中的钥匙向上一抛,恶狠狠地对着浴室里的人说道,“给我在里面好好的反省。”
第二天,罗薇睁开双眼,眼眶下还泛着青黑色,昨夜一整晚她都在担心中浮浮沉沉,总担心聂彦从浴室里出来找她算账。她掀开被子这才想起这个房间是她昨晚随便找的一个房间。顿了顿,打了一个哈欠,走在走廊上但凡从她身边经过的佣人都会用诧异惊悚的目光盯着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到熙然的房间。
熙然躺在床上,就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苍白无血色的面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竟然消瘦得如此快。罗薇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似乎惊扰了她,见她微微睁开眼睛,眼眶里却一片猩红,她顿时红了眼睛,略带哭腔,“熙然,你这样我看着难受。”
熙然望着天花板,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薇薇,我想离开这里。”
她曾以为这里会是她美梦的开始,没想到此时却成了噩梦。她现在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那晚的场景,她的抗拒,霍鸣衍的霸道,她的崩溃,霍鸣衍的狂躁,还有那仿佛被撕裂的痛楚。
昨晚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霍鸣衍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的酒气,她无力也无心去理他,可事实并不容她选择,在她看来兴许是霍鸣衍酒意醉上心头,忽然蹲坐在床边,深情又自责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身上,原本在她心中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手背上传来温热的湿润感,她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夜晚的静,静得吓人,静得让她的心陷入了深海。夜风不知是呼啸而过,还是徐徐掠过,总是惊扰了栖息在树枝上的动物,不知悬挂夜空的是圆月还是弯月,那清幽的月光却是洒在了窗前,映照着窗帘,冷幽幽的光线闪进了房内。
霍鸣衍低沉沙哑地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缓缓地响起,气氛沉重又压抑,“熙然,对不起。”
回应他的是熙然的纹丝不动。
泪珠从她紧闭的双目里滑出来,脸颊上出现一丝泪痕。
霍鸣衍黯淡的眼眸在此刻仿若星辰坠落,再无光泽,他的脑中浮现着是熙然清晰的笑颜,而不是现在这幅脆弱不堪一击的模样。
熙然收起思绪,偏头看着罗薇,“薇薇,我要离开这里。”
“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环游世界。”罗薇一抹眼泪,铿锵有力地说道,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按照你目前这个身体可不行,等你养好了身体,我研究研究路线,到时我们再计划计划,一准离开这里。”
见熙然点了点头,罗薇立马开口问道,“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
几天后,熙然的身体逐渐好转,她站在窗前迎着冷风,目光停住于远方,一脸沉思,暗自做了决定。
“熙然,你站在窗边做什么?”
“薇薇,你帮我联系一个人,我想把之前和秦眉的事情结束了。”熙然幽幽地说道,其实这些天她的睡眠质量都不算好,霍鸣衍来的时候总是会和她说一会儿话,然后躺在床上搂着她睡觉,她不哭不闹,就像个木头人般的回应着他,直到清晨天刚亮那会,他又默默地离开。
白天里,霍鸣衍出现在她面前的时间很少,他这段时间不仅忙着打压跟熙然相关的消息,还盯着霍顺荣和蒋志成的蠢蠢欲动,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而蒋雨晴也不知死活地寻到机会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霍鸣衍揉着额头,看了眼面色严肃的秦风,“她怎么了?”
“大少,太太想出门一趟。”
“出门?”霍鸣衍皱着眉头,冷冷地问道。
“似乎是去见周老。”
见周老?霍鸣衍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派多点人保护她。”
古式茶楼里,罗薇挽着熙然并肩走在一起,熙然淡淡地扫了眼跟在她们身后的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站在一道古色古香的包厢门外,她微微弯曲手指,敲了几声,只听见里面传来略微有些沧桑的声音,“进来吧。”
两人应声而入,只见周老端正地坐在靠近窗边的一张红木椅子上,而她旁边的小方桌上放着一个青花瓷杯,脸上浮现着慈爱的笑容,“你这小丫头,总算是愿意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