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快是快那么一小丢,只是你确定这样做?”
瞅着秦逸小心翼翼地模样,她勾了勾嘴角,淡笑着,“恩,从明天我回来后开始吧。”
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其余的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只不过是一个习惯而已,她总是能克服的。
白天晴朗,夜间就忽然之间飘起了小雨,熙然侧卧在床上,窗帘并没有被拉上,窗户也是有些微微的敞开,泛着凉意的晚风轻轻地吹进来,房间里透着冷意,还带着淡淡的湿润,细雨纷纷,空气里似乎沾染着清新的泥土味道和芳草味。
书房亮如白昼,霍鸣衍面无表情宛如雕像地坐在一旁甚是发呆,聂彦揉着眉头,一副想说却又不知怎么说的样子,理了理衣袖,清咳了两声,“鸣衍,你还要在这里坐多久?”
今天的公事他已经处理完了,然而却迟迟不肯回房间。聂彦摇了摇脑袋,有点看不下去了,扬言道,“你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干脆全部都告诉她,这样他自然就明白你的心,说不定就会原谅你了。”
“……”
聂彦见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闷声不吭地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刚准备说话兜里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他眉头一皱,心中暗道多半都是陆洋又闯了什么祸。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话筒里传来洪亮带着怒气的声音,“聂彦,你知道陆洋那混小子在哪里吗?”
“外公,他惹什么祸了?”
“他在大庭广众下把李部长的女儿羞辱了一顿,他要是来找你,你立马把他给我逮回来。”
“……”李部长的女儿?
……
聂彦离开书房已有一段时间了,霍鸣衍才收拾起心情回了房间。他站在床头俯视着熙然熟睡的脸,忽然之间见她眉头紧皱,轻咬着嘴唇,似乎是陷入了梦魇,额头上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见状,他连忙蹲下身体双手握着熙然的胳膊,放缓了声音喊到她的名字,“熙然?”
“恨,你……”
听见熙然呢喃的话语,顷刻间,他就像是被雷劈中了般,下意识地松开双手,视线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没想到困住她的梦魇竟然会是这样,而她脱口而出的话如利剑刺进了他的心脏,生疼生疼。
他回过神,站了起来,伸手把房间里的灯关掉后才轻轻地离开了房间。再回到书房,霍鸣衍伫立在窗口边上,听着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雨珠一点一滴地落在窗台慢慢的凝固,再慢慢地滑落。夹在手指两间的烟在黑暗里似乎已经燃烧近了一半,细微的火焰时隐时现,霍鸣衍把烟递在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火焰燃烧的速度骤然加快。
一夜,雨就这样下了一夜。
熙然闭着眼睛,听着雨水敲打窗台的叮铃声音,发了一会儿呆才缓缓地掀开被子,起身换衣服,洗漱,全部弄好,时间才走到早上的八点。她从房间里出来走到楼梯间,经过书房的时候,见门半掩着,她的视线淡淡地扫了眼,里面烟雾缭绕,空气带着一股烟草味,只见窗台那似乎有个人影,却并不真切。
收回视线,熙然如无其事地下楼吃了东西不用她吩咐,待她走到门口就能看见那司机已经等着她了,没有出乎意料,如上次一样,霍鸣衍依然安排了人跟着她。
安城是个快节奏生活的城市,清晨七八点走在街上,便能看见许多上班族匆忙地一手拿着早餐,一边急匆匆地赶路,抢车,挤地铁。在工作日,这个时间段正是堵车的高峰期,而熙然也不例外的被堵在了高架桥上,直至半个小时后才开始渐渐地通行。
到了御景小区门口,熙然提前下车独自步行进去,而跟在她身后的人,她全然无视。
江静秋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望着突然出现的熙然,也不管手里是不是还捏着锅铲,大步走到她面前,拔高了音量,“熙然,你怎么不提前说声就来了?”皱了皱眉头,又开口道,“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瘦成这样?脸色还这么苍白?是不是霍鸣衍虐待你了?”
她脸色苍白吗?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是为了避免江静秋看出端倪,还画了一个淡妆,涂了腮红,闻言,她摇了摇头,伸出手是搂着江静秋的胳膊,“秋姨,你在做什么?”
“你不说我还忘了,灶上还炖着鸡汤,瞧你这身体,待会我给盛一碗。”
江静秋瞅了眼难得粘着她的熙然,伸手拍拍她的手背,两人朝着厨房走,江静秋淡淡一笑,“从你懂事后,你就是很少粘我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霍鸣衍对你不好?”
“我小时候很黏秋姨吗?我怎么记得我是怕你怕得不行啊?”熙然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那时候小,爸爸第一次带秋姨回来见她的时候,就被她红红火火的性格吓着了。
“怕我吗?胡扯,明明是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