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这更甜美的谎言吗?
虞潭秋边唾弃自己边坠入更绚烂的梦境。
伤痕累累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在最后的那刻,两人是个拥抱对方的姿态,力道深刻得骨头都在咯吱作响,虞潭秋的脑海里蹦出了无数张林奇的脸,他忽然想:从新认识,怎么认识?拥抱了无数次的人,他连样子都没见过。
何其可笑,又何其悲哀。
更悲哀的是,他竟然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了这个人……
虞潭秋手臂牢牢地束缚着林奇,喉咙里像灌了岩浆一样地疼痛而难以启齿,他的嘴唇和舌尖都破了,血腥气挥之不去地残留在他的齿间,胸口濒死般地猛烈起伏着,一股热气从他的舌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他听到自己声音卑微,“你的名字……是什么?”
时间仿佛在话语问出口的时候停滞了,虞潭秋很清楚地明了,这一个问题已经让自己落入了抬不起头的境地,如果林奇一直在骗他,那么此刻林奇就已经大获全胜。
犹如审判般的一分钟过去后,虞潭秋偏过了脸,林奇靠在他的肩头,呼吸浅浅,凹陷的双眼皮层层叠叠地透露出疲惫。
他晕了过去。
过度透支的精神力和强行的情事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虞潭秋的一颗心独自在悬崖边荡了个秋千,恨不得掐死林奇,双手箍在了林奇的脖子上,还是下不了手。
万一……他‘死’了,再也不回来了呢?
虞潭秋无可救药地发觉一个残酷事实: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被动。
这个人可以骗他,可以伪装,可以留在他身边,也可以随时选择离开,而他——只能接受。
如果是他,大概也不会对一个一直在自己股掌之间的人产生什么除了玩物外多余的感情。
或者更残忍一些,他在这个人心里能算作是‘人’吗?
虞潭秋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露出一个牙齿森森的笑容,真是让他……不甘心哪。
窗户外还下着雪,外头夕阳下沉,阴沉沉地黑中带红,将男人的轮廓勾成浓墨重彩的一笔,指尖橘色的光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