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习成真正的剑道,得有一颗剑心。你这颗剑心,在这里磨了十年,也差不多要开开锋了。”
他将一封信递给谢昼,“你南下一趟,到沧澜城历练。沧澜城城主是为师旧友,你到了之后记得把这封信送到他府邸,给他看。其他的,等你历练归来再说吧。”
谢昼显然没料到有这么一出,但以他的性情,微微一讶之后便平静下来,恭谨接了信,拜辞离开了。
无厌在一旁听着,等谢昼走了,才忍不住开口道:“你认识沧澜城城主?”
“不认识。”
程思齐理所当然道,“不过我知道他是个欺男霸女,危害一方的混蛋便行了。”
心念一转,无厌立刻明白程思齐打的是什么算盘,当即哑然失笑:“你把他当玄剑宗唯一的苗子,却还这么坑他?有你这么做师父的吗?那信里写的是什么?”
“师父教导徒弟的事,怎么能叫坑呢?”
程思齐老气横秋道,“就写了八个字:沧澜城主,去你娘的!”
说着,也不知这话哪儿触动了程思齐,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完了,他趴靠到无厌身边,道:“我跟你说过吗?我炼气刚下山时,也是什么都不懂,我爹便给了我一个纸包,让我去十万大山做个任务。”
无厌微微一挑眉。
程思齐继续道:“谁知道,我刚到十万大山,那纸包就突然炸了,香喷喷的粉末撒了我一身,净水术都洗不掉。十万大山里的妖兽闻见这味儿,就跟一百年没吃过饭一样,张着大嘴就冲过来了。”
“后来我也不知杀了多久,才闯出来。你当初在凡间逼我练剑,跟这相比,都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剑之一字,便是战。”
温热的脸颊蹭在手背。
无厌抬手轻轻摸了摸程思齐的脑袋。
得了安排后的第二天,谢昼便收拾行李,离开了燕北城。
王大叔依依不舍,哭天抢地的,坐着轮椅追出去二里地,要送他乖孙,最后还是被七姑娘家的和尚抬回来的。
程思齐自知没脸见王大叔一家子,天天装病躲在后院,医馆由无厌看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