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忙惯了,一闲下来,还有些无所适从。
要练剑,手臂却总是酸疼,翻看医书剑谱,却是有点老眼昏花,看着看着便要睡过去。
程思齐寻思着这样堕落不行,便从家里翻出些花种,在院子里清出一块地,开始养花种草。
但程少宗主是个耐不住的人。
花草还没萌芽,他便没了耐心,一股脑儿塞给了无厌,自己又兴致勃勃地和对门张老大夫一人背个小背篓,进山去采药。
然后又在花花草草中间,栽下了一片小药田。
可照样,管种不管养,气得无厌把他按在床上,便是一顿揍屁股。
程思齐老大一个人,挨完揍,还要老黄瓜刷嫩漆,委屈申诉:“我都快五十了,你还打我屁股……能不能给我这岁数一点面子?”
“没必要。”
无厌老神在在地浇花,“若真算起来,你都要一两百岁了,我也是几百岁的人。老少年轻,又有什么相差?在我这儿,程小少爷还是根儿嫩葱呐。”
老了老了,还是会哄人开心。
嫩葱程少爷眉梢一挑,很有些得意,爬起来和无厌一同整理花圃。
然而两人都没注意到,就在两人清理杂草的时候,天外不知何时落下了一颗似莲子又似树种的种子,正巧砸在无厌家的院墙底下。
一声轻柔的叹息消散于风中。
这种子散发着淡淡的绿光,没入湿软的泥土内,飞快地长出了嫩绿的芽。
谢昼的消息是在半年之后传回来的。
一批江湖人到医馆诊治,说起沧澜城到了一个持剑少年,竟胆大包天地出言羞辱沧澜城城主,被整个城主府追杀了整整十条街。
但最后的结果,却并不是城主府将少年捉拿,而是那少年持一把木剑,将城主府的炼体武人,和炼气客卿,俱都斩于剑下,逃脱了城主府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