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我们独处不更好吗?”崔蕴行微俯身靠近,眼眸如水。
一旁的广白被他瞥了一眼后,竟心虚的走开,无视她着急的求助。清楚的嗅到了属于他的清香气息,她左右张望,周围空无一人。
“安排你住在旁边,对你还不够优待吗,为什么从不来找我?”他靠得更近,另一手牢牢的攥着她纤细的腰肢。
她那一点小小力量,如何蝼蚁撼动大象,难以挣脱。卫照芩被他戏谑多次,早就明白他的逢场作戏,可内心就是有些害怕,担心他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言不由衷的道:“妾身不敢扰了少爷歇息。”
“你不来的话,我很难知道你的身子什么时候妥当呀。”他有些惋惜的道。“阿芩貌美如花,我实在不忍让你独守空房。”
也不知是否刻意,他每句话都能让她联想到不好的回忆,例如中秋喝醉了的那一晚,她到底有没有做了什么糊涂事?
话语半天没有得到应答,她只是呆愣的放空表情,让他心中有些不快。把她带到了树后,他的手拉开腰带,探入了衣衫内。夏衫单薄,轻易的触碰到了滑腻的腰背。
卫照芩想不到就在这光天白日这下,他会这般孟浪。“少爷,这里不可以。”她推搡他的胸前,两手却被他一手驳到身后,隆起的胸脯差一点就和他高大的身躯触碰。他温热的手掌在背上游移着,她咬着唇,压制住那股酥麻。
“那哪里才可以?”他的神容一如既往的无风无浪,手指停在亵衣的边缝旁,随意一动便能探进去。
他的眸子里毫无情感,此番不过亦是调戏,卫照芩努力平息住愤怒和不甘。她不再是那个少不更事,被他的外表和手段迷得昏头转向,对爱情充满憧憬的懵懂少女了。“放开我,老夫人的大寿要紧。”
“那过了今日,今夜你是不是会来找我?”他的容色艳绝,眸子泠泠潆潆,任哪个少女都难以抵挡这种状似认真的注视,甚至很容易被迷惑成深情情郎。
她闭上眼,脑海中再度重现了昔日的一幕幕,他的淡然若风不在意,她的情迷陷阱不自知。每当想起自己悲惨的下场,内心将将跳出来的一点情愫再也不复存在。她不再掩饰情绪,生气的道:“少爷,请你分清楚场合和时间!”
她这一声低斥让气氛的热度一下子冷却,两人微妙的对视着,不声不响。
若不是那一晚分外诱人的春光,他还以为进门的是一樽能看不能碰的瓷娃娃。如果她不是这幅模样,如果她不是身上带着谜,那么她的与众不同,对于他来说也毫无吸引之力。
“少……少……少爷,老夫人和老爷请您去前堂,宴席开始了。”广白的声音从树的另一边传来,她现在头皮发麻,神志有些恍恍惚惚的,想起不久前和那名俊美至极的捕快愉快的交谈,然后被他怂恿,才有了眼前的这么一出。如果不是内心那一股力量支撑,她是绝对不敢前来打扰的。
树后毫无动静,广白再度鼓起勇气。“少爷,老夫人……”
还等她说完这句话,崔蕴行衣衫整齐的从树后步出,无愠无怒,璞玉般的面容平淡开口:“有人叫你来的吧。”
广白惊讶极了,支支吾吾的说:“不……不是呀。是老……”
就那一瞬间的反应,早就出卖了她了,崔蕴行冷冷的瞥了远处一眼,随即负手走开。广白只觉身体透凉,少爷方才看着的方向,正是捕快藏身的地方,少爷好像什么都知道的。
“广白,吓死我了,幸亏你还会回来救场。”整理好衣衫的卫照芩从树后走出,难以置信的说。
“是那个庄捕快,让我回来的。”
卫照芩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他一个局外人何必热心来插手别人的家事,怎么每次相遇都是最难堪的时刻呢……
另一边的庄昔翯握紧拳头,强忍着满腔妒火。他不曾羡慕过何人,一直享受着自由畅快的生活,如今竟也羡慕起他人的运气。一定得趁早让她远离这个牢笼,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容后再商议。
这个时间是最好行动的时候,庄昔翯潜入管事的屋子里找寻着卫照芩的押身契书未果,再次悄悄避开了护院,溜进了宁西雁的厢房。怎么会这般轻易,附近一个捕快都没有,他还以为需要找个由头跟同事解释呢。
毕竟不是什么秘密的机构,大户人家的锁扣只是有点复杂并不奇特,在轻松挑开了数十个锁扣之后,总算找到了装载契书的所在。庄昔翯一张张去寻找,所有的木匣盒子都翻开,暗格也不曾放过,奇怪的是所有人的契书都在,唯独没有了卫照芩的。
正在庄昔翯百思不得其解时,“咻!”一声刺耳的箭炮响起,那是门内交接的暗号。庄昔翯翻开窗户探头张望,他行动迅速的寻到了发射的方向,泠坠、凛遥和长歌等一众捕快集合在一块空地上,各人脸色凝重,看来事态非同小可。一向镇定的泠坠急促的唤道:“昔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