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来信(2 / 2)

“不敢当,少镖头还是唤我萧镖头吧。”萧月生摆手,淡淡笑道,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意。

林平之怔了怔。有些讪然,感觉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一般,心下生出怒气,但一想到他如电地剑光,气又泄去,只好唤了一声“萧镖头”。

萧月生很快起身告辞,转身离开了大厅。

见林平之呆呆望着厅口,林震南上前拍拍儿子的肩膀,劝慰道:“平儿,莫要生气,有本领地人,大多有些脾气,你需得有包容四海之胸怀,方能揽天下英才为己用,让咱们福威镖局日益壮大!”

“爹,我省得。”林平之转过身,冲林震南点点头。

林震南说道:“萧镖头性情耿介,武功不俗,确实是一良师,你日后需好好跟他学学。”

“孩儿省得。”林平之点头,随即说道:“对了,爹,你们刚才是不是说失镖地事?”

“嗯。”林震南脸上的笑意收敛一些,轻叹了口气:“这一次,山东境内忽然蹿起一个山寨,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地,肆无忌惮,根本不买咱镖局的帐……”

“这如何是好?”林平之忙问。

“只能动武了。”林震南摇了摇头,苦笑道:“季镖头地左臂残了,若不讨回这个面子,往后,咱们福威镖局在山东境内寸步难行!”

“听说,这帮人很是厉害……”林平之有些担心。

“季镖头地武功,你也知晓,这帮人确实难缠!”

“那……,要不要跟外公说说?”林平之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地外公,乃是洛阳的金刀无敌王老爷子,实是洛阳城一霸,武功高强,称雄一方,比之福威镖局并不逊色。

林震南一摆手:“不必!……我亲自去看看,倒要见识一下这帮人是什么货色!”

林平之想了想,抬头道:“爹,我也一起去!”

“胡闹!”林震南声音陡增,虎下了脸,瞪他一眼:“这定是一场生死厮杀,凭你地武功,只是去送死!”

“爹——,你也忒小瞧孩儿了!”林平之大是不平。

“哼!知子莫若父,你那几下子,我一清二楚!……快息了这份心思,老老实实练好武功才是正理!”林震南哼了一声,瞪着他说道。

“那……”林平之见父亲目光决然,知道无法再改,只能说道:“那一定要带上萧镖头!”

“哦——?”林震南脸色稍霁,好奇的问:“……这是为何?”

“萧镖头的武功,怕是

是不逊于爹爹你,可是一大力助。”林平之想了想,

“他——?!”林震南摇头笑了笑,颇是不以为然。

林平之恨不得将自己一招被败之事说出,但又想到了当初的承诺,只能强压下去,无奈的道:“爹,就听孩儿这一回!”

看到儿子哀求的目光,林震南心软,点点头:“好罢,带上他就是了!”

林平之吁了口气,忙转身告辞,生怕林震南再问起萧镖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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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走出镖局的大门。转过南面地街道,便要进入另一条街回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萧镖头,请留步!”

他转头看,却是一身劲装的陈剑舟,正跑着过来,速度极快,健步蹿了过来,气喘吁吁。

陈剑舟没想到。看似萧镖头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待追赶时,才发觉,竟是比自己跑着还快。

“怎么了,陈大哥?”萧月生温声问道。

“有人……有人找你!”陈剑舟努力喘着气,呼呼地说道。

“什么人?”

“据说,是恒山派的人。”陈剑舟眼睛陡然一亮。神情颇是兴奋。

“恒山派?”萧月生粗重地眉头皱了皱,难道是仪琳?忙问道:“人呢?”

“已经被总镖头请进去了。”陈剑舟气息略平。忙道:“萧镖头,你竟识得恒山派地人?!”

“偶尔结识罢了。”萧月生淡淡说道。

陈剑舟竖起大拇指:“厉害!……恒山派可是五岳剑派之一。正宗的名门大派,你竟能识得,实在是手眼通天呐!”

萧月生不由一笑,转身往回走。一步一步跨出,陈剑舟只能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进了镖局,站在门前的七人皆目光怪异地望向他,带着莫名的意味。他没有说话,仅点头致意,走了进去。

进得大厅,便见林震南正陪着一个圆脸的少女说着话,言辞恭谨,丝毫没有总镖头的气势。

圆脸少女穿着一身绿色衣衫,虽不是十分漂亮,大眼睛眨呀眨地,极是可爱,声音清亮悦耳。

见到他进来,林震南呵呵笑道:“萧镖头,快来,这位乃是恒山派的高徒!”

萧月生点头,冲圆脸少女抱拳一礼,问道:“在下萧一寒,姑娘可是找我?”

“你便是萧一寒么?!”圆脸少女站起来,歪头打量着他,圆圆地大眼溜溜转,上下打量,之后又左右打量,似乎在看一件稀奇之物。

萧月生淡淡看着她,不再说话。

圆脸少女看了半晌,自身后拿出一个包袱,取出一双布鞋,还有一封住,送到萧月生跟前,娇声道:“这是仪琳师妹托我转交给你的!”

萧月生神色一动,接过布鞋与信笺,道了一声谢,询问她芳名。

“叫我绿萼便是,”圆脸少女娇声笑道:“我与仪琳师妹感情极好,她可是没口子的夸赞你!”

萧月生点点头,将信笺收入怀中,拿起布鞋,道:“不如去我家坐坐吧。”

“不了,我还要赶路呢。”绿萼摇头,转身抱拳,娇声与林震南告辞,礼数周到,举止大方,不愧是名门大派的弟子。

林震南与萧月生将她送到镖局外,看着她轻盈的跃上一匹枣红骏马,转身笑着摇了摇手,接着马鞭虚虚一甩,发出脆响,聿聿声中,奔驰而去。

不等林震南开口询问,萧月生便转身告辞,离开了镖局,回到家中,走在半路,便拆开了信封。

一手绢秀的字体,仪琳在信中说一些自己的日常功课,然后是一些问候地话,最后问他为何不回去。

他当初临别之际,曾说来一趟镖局,便返回恒山,如今却是失言了。

萧月生摇了摇头,计划没有变化快,来到了镖局,他觉得日子过得不错,既能安静的练功,又不至于远离人世,所谓中隐隐于市,便是如此罢。

只是仪琳这般一说,他想起了她那明珠玉露一般地娇容,颇有些想念了,想再去看看,便有了小隐隐于山的念头。

第二日,他刚想辞行,林震南却先说了话,言说福威镖局如今遇到了麻烦,有一伙贼人抢了镖局地镖,又打伤了季镖头,这帮人武功不俗,需得他亲自出马,还要带几位镖头过去,镖局里的事,可请夫人及季镖头作主。

萧月生只能将话吞了下去,此时若是辞行,无异于临阵脱逃,他虽不介意外人的想法,身体却有了一股冲动,那是来自萧一寒这具身体的意识,想要留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