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回到家,随便做了点东西吃了,萧荆山捡来干草给喂了驴,梅子也赶紧用糠绊了点野菜喂鸡。如今梅子养得这窝鸡早离开了那个木箱子满院子乱跑了。这十几只鸡中,有一只头顶渐渐地长出红色鸡冠来,梅子认出这是一只公鸡,其他都是母鸡。这只红鸡冠就喜欢昂首挺胸地带着它这群母鸡手下漫山乱逛,在草丛里找些虫子啊什么的吃,每天吃得五饱六饱的。不过梅子为了它们快快长大下蛋,每天还是会喂他们点东西的。
萧荆山的大木桶也很快做好了,不过想起这个梅子就脸红,木桶做好了后萧荆山自然更不会去外面洗澡了。于是两个人晚上就那么在一个大木桶里洗澡,你帮我洗我帮你洗的,多洗了几次后,梅子也就不像第一次那样害羞了。慢慢放开来后,帮他搓背洗身子都是常有的,偶尔两个人正洗着,摸到不该摸的,就抱住亲一顿,很快就亲到炕上去了,时常弄得凉席子上都是水的。
日子悠闲得很,除了偶尔想起山下集市听来的外面打仗传闻,梅子也算没有什么忧虑了。萧荆山又在自家茅屋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驴子就养在这里了。梅子时常喂驴,渐渐地就和这只毛驴熟起来,于是时常骑着毛驴出去,偶尔也借给别家用。用的最多的自然是梅子娘家,梅子娘如今脾气变好了许多,说话总是和言顺语,和村里人关系也好起来。有时候村里人谁家要用梅子家毛驴,就通过梅子娘来说,梅子娘脸上就光采起来,腰板都慢慢挺直了。当然梅子娘时常私下和梅子说,这次可算是托了梅子的福,找了个这样的好女婿。
后来又下了一场夏雨,梅子家茅屋因为新盖的倒是没什么,反倒是梅子娘家的旧屋依然漏雨厉害,萧荆山见到这番情景,干脆提议帮梅子娘家修补了房屋。如今萧荆山在村子里也有了好人缘,很多人听他说要给丈母娘家补屋顶,都过来帮忙,陈墩子陈红雨来了,阎老幺和陈家老二也来了。人多,活也就干得快,于是不过一天功夫,梅子娘家屋顶就修补好了,梅子娘喜得直擦泪,说这么多年的毛病了,今日个总算修好了。旁边那阎老幺就打趣:“你是修了多少年的福啊,得了这么一个好女婿,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梅子娘红着眼睛也笑了,连声说是。
梅子养的鸡很快也开始下蛋了,她每日都能捡两个鸡蛋,她把鸡蛋小心地收紧柳筐里,等着哪天攒多了去集市卖。
萧荆山有一次打猎的时候,还带回来两只或者的小野兔,梅子觉得好玩,就干脆没杀了,直接留下来自己养着。于是野兔啊鸡啊驴子啊都有了,这小院子是越来越像个家了。
如今梅子自然还是在忙碌她的草药蘑菇木耳大计,她时不时地让萧荆山牵着她的手去山里晃荡,采这采那的,蹦蹦跳跳,笑得如同山林里一个无拘无束的百灵鸟。
有一次梅子正低头采山货呢,萧荆山在旁边背着长弓,时不时动手打点撞到身边的现成活物。这时梅子却听到耳边清脆的哨子声,抬头一看,却见到萧荆山拿了采下来的柳条,捡最嫩的那段去掉里面的芯,只剩下一段柳树皮,放到嘴里乌啦乌啦地吹呢。
梅子“噗嗤”笑起来了:“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柳哨啊,小时候经常弄这个给阿秋玩的,这几年大了也没兴致了。”
萧荆山却把口中柳哨递给梅子:“你吹吹。”
梅子觉得好玩,接过来放到唇间吹起来,这柳哨捡得枝条细,吹起来是高亢的哨子声。萧荆山拿起另一个哨子吹起来,他那个是粗柳条做的,吹起来也比较粗犷的声音了。
萧荆山认真地说:“你拿着那个,我拿着这个,我们都在林子里转悠,但山里树多枝茂,万一我们找不到对方的时候就吹哨子,这样就能顺着声音找到了。”
梅子笑着点头:“这个主意好,我想找你的时候就吹哨子,这样你就能赶紧过来找我。”
不过话是这么说,梅子对着萧荆山却时不时起了玩心,有时候故意采蘑菇的时候吹一声哨子,然后赶紧躲到大树后面,就等着萧荆山过来找。
萧荆山跑起来倒是很快,快到比山里的野兔子都要快,他仿佛大步一迈人就飞一般跑到了梅子身旁,可是他一看这边没有梅子,先是一愣,随即便溢出笑来,故意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的娘子在哪里?莫非是回家了,那我还是赶紧回家去看看吧。”说着就要迈步往回走。
梅子一听这话急了,赶紧自个儿从大树后蹦出来喊:“我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