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没有娘家,没有靠山,她想要成事的确是要仰仗自己的。
刘公公不疑有他,想着不久的将来就能大权在握,心里反而多了几分雄心勃勃。
“娘娘放心吧,这件事奴才知道该怎么做。”刘公公道,信心满满,“事不宜迟,奴才这便先行告退了,等事情办妥了再着人来向娘娘报喜。”
“好!”柳妃颔首,想了想又像是不很放心的嘱咐道,“宫里人多眼杂,公公千万小心着些,记得隔墙有耳,即便是对那将死之人也要防备着些。我们现在的处境艰难,在本宫顺利诞下皇子之前,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
言下之意不要因为在礼王面前觉得胜券在握就得意忘形的漏了陷。
“奴才心里有数。”刘公公道,于是就不再多留,转身告退。
柳妃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长廊尽头,唇角勾起的笑容就越发冰冷而鬼魅起来。
“娘娘——”壁珠听柳妃这一番话已经听的心惊胆战,此时终于敢于上前谏言道,“礼王殿下的身份非同一般,虽然皇上说要审他,定他毒害皇后的罪名,可如果他就这样死于非命的话,事情怕是就要闹大的。而且——而且——”
壁珠说着就有些六神无主,很是慌乱了片刻,咬牙道:“如果礼王夫妇会有什么闪失,殷王妃那里怕是交代不过去的。”
“哼!”柳妃冷哼一声,挺直了脊背眼神布满阴霾的冷冷说道,“这件事里头的利害关系本宫如何不知道?在宫里公然谋害当朝王爷?就只有刘福海那种没有远见的阉人才敢去做!”
壁珠一愣,随即疑惑,“那娘娘您刚刚——”
“殷王妃是我现在动她不得,至于刘福海么——”柳妃唇角牵起一个笑容,走回美人榻前坐下,端起旁边温着的一杯茶浅啜一口,转而却是目色一厉,冷冷道,“他为本宫铺路铺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歇歇了!”
刘公公也知道她的太多事,谋害太子,毒杀皇后,每一件都性命攸关,她怎么可能放心一直留着这么个祸害在世上!
“娘娘您是说——”壁珠一惊,脸上的不由的神色大骇。
娘娘这分明就是故意诱导了刘公公叫他去杀人,然后再反将一军将他除掉,以绝后患,这是——
弃车保帅?
“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什么都说出来!”柳妃不悦的横她一眼。
壁珠心里一怕,仓惶跪了下去,“是,奴婢知错了,再不敢多嘴。”
“起来吧!”柳妃懒洋洋的抬了下下巴,然后手指一勾,道,“你过来,现在马上去替本宫办件事,再晚就来不及了。”
“是!”壁珠急忙爬起来,凑了过去。
柳妃倾身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壁珠全神贯注的听着,生怕听露了一个字。
“快去吧,一定要他赶在刘福海出手之前动手,一定不能叫礼王夫妇有事!”柳妃叮嘱。
“奴婢明白!”壁珠屈膝一福,然后快步的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