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幽幽道:“腓兽有孕的确容易动情,
适当双修对母体和胎儿有益无害,至于我的事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第65章
这一天,魏无恙和芳洲在外面待到掌灯时分才回去,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干了甚么,只不过从两个人含情脉脉的神态和缝衣针也插不进去的黏糊劲来看,瞎子也能感觉出来他们比以前更好了。
同为女子,刘蝉衣自然敏锐地感受到女儿的变化,用完晚饭她将芳洲留下来咬耳朵。
她说的都是些夫妻相处之道,字字肺腑,句句真心,听得芳洲眼泪汪汪,情难自已。
若非亲生,谁会对她这样推心置腹,谁会为了救她,不惜以性命威胁爱侣?
她从案后走过来,挨着刘蝉衣坐下,将头偎依在她膝上,浅浅呢喃。
“这些年,您受苦了,以后有我陪着您。”
刘蝉衣先是呆愣愣看着她,及至听到她的话,眼泪顿时决堤。
“好孩子,我不苦,一点都苦,上苍见怜,兜兜转转,我爱的人终还是回到身边了。”
她的确恨过怨过痛不欲生过,但几次没死成,她就决定顽强地活下去。谁的一生会真正十全十美,一帆风顺呢,死都不怕的人难道还怕活着?
病树前头万木春,只要咬着牙走下去,总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眼下不就被她等到了吗?
芳洲对她的坚强既佩服又心疼,替她轻轻拭泪,故作轻松道:“小心哭花了妆,单于就不喜欢了。”
“他敢!”刘蝉衣杏眼圆睁,娇俏蛮横的模样不输陷于情爱中的二八女郎。
芳洲微微一笑,放下心来。
阿母是不幸的,但她同时又是幸运的,纵使千疮百孔,满身伤痕,依然有个人在岁月尽头,无怨无悔地等着她爱着她。
就像她的魏无恙。
许是心有灵犀,一想到他,他就来了。芳洲呆呆看着迈着大长腿稳稳朝她走来,嘴角含着笑意的俊颜,一颗心砰砰跳得飞快。
她不愿意承认对他的爱比昨日更甚。
女郎眼里毫不掩饰的痴迷令男人舒服得直想喟叹,他对她何尝不是如此,真金不怕火炼,敞开心扉的两个人不仅没有疏远,反而靠得更近了。
魏无恙满眼宠溺:“我有点事想跟大长公主说,腓腓能先回去等我吗?”
“好。”芳洲问都不问是什么事就乖乖走了。
“无恙啊无恙,真是看不出来,你的段位居然这么高,我的腓腓都被你吃得死死的。”刘蝉衣半真半假地抱怨。
“大长公主误会了,事关重大,无恙是故意将腓腓支开的。”
刘蝉衣不由坐直身子:“什么事?”
“腓腓已经知道自己以前的事了。”
“当真?那她什么反应?”
刘蝉衣激动又忐忑,她既盼着这一天,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就怕女儿不能接受过去,不愿意接受自己。
“大长公主难道对腓腓这点信心都没有?”
瞥见魏无恙唇边笑意,她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芳洲刚才那么对她……
只不过刘蝉衣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一向持重的女婿且忧且虑的声音切切在她耳边响起。
“我从腓腓嘴里意外得知一些事情,加上我以前查到的,推断她当年自戕与陛下和陆吾脱不了干系。”
“什么?!”刘蝉衣彻底呆滞,“阿嫮不是因为刘全谋反被牵连的吗?怎么跟陛下和陆吾还有关系?”
“以前怕您伤心,无恙不敢多说,事到如今,不说不行了。”
“陆吾是陛下派到燕国的谍者,翁主上京就是他一手促成的;至于陛下……”魏无恙咬咬牙,一字一句像在凌迟自己的心,“他将翁主给强幸了,翁主不甘受辱……”
刘蝉衣眼里云翻雾涌,痛苦,震惊,迷茫,寒心兼而有之,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刘炽从小就喜欢黏她,除了姬嬿寝宫,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她宫里,他曾说长大以后要娶姑母这样的美人为妻。她离开丰京那天,小小的他哭得撕心裂肺,追在她的马车后面跑了好久。
及长,他将她迎回故土,给她至高无上的荣耀,对她异常亲热和恭敬,这样的从子,怎么会逼死她的爱女?
“你是不是弄错了?阿嫮是阿炽从妹,他怎么会做出此等罔顾人伦之事?”
“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翁主是您和狐鹿姑单于的女儿。”
是了,因为知道是她的女儿,才会没有人伦顾虑,才会毫不犹豫地强占她的身子。
她可怜的女儿啊!
刘蝉衣闭了闭眼,又听魏无恙问道:“大长公主,如果有一天不得不跟陛下撕破脸,您会站在哪一边?”
“当然是腓腓这边,我失去她一次,绝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盛着水雾的美眸坚定又狠厉,幽幽看向对面的人,一瞬不瞬,“无恙你呢?你又站在哪一边?”
魏无恙笑了,那一笑风光霁月,颜色无双,足以令任何女子为之痴狂:“巧了,无恙与大长公主一样。”
“你可知自己选的是
一条什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