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六十多岁,穿着一条破烂牛仔裤,踏着黑布鞋,额头一道不羁的刀疤,满脸络腮胡子,很像道上混的,看着白泽的奇装异服,咂舌问:“你们俩口子跑到郊区来是拍婚纱照的?”
我赶紧摆手说:“大爷误会了,我们可从来都不是两口子,我们是去西边那个大别墅办事的。”
“哦?”大爷忙道:“那个大别墅不是那位张总的吗?”
“是啊,”我点点头:“大爷也认识张总?”
大爷说:“可不是咋地,前些日子他还老带媳妇来俺这玩呢,俩人还真般配!”
奇怪,君青烟明明不出门,怎么还能出来摘葡萄?
我随口问道:“大爷,那个张总媳妇是不是皮肤特别白,体弱多病,一头长发?”
大爷摇摇头:“不是啊,张总的媳妇瘦是瘦,可是倒挺结实的,蹬着梯子摘葡萄灵活的燕子似得。说是去啥篱笆岛刚回来,人晒的黑黑的,一头短头发,人也伶俐,嘴甜又爱唠嗑,一口一个爷爷,叫的俺怪不好意思的。”
喜欢旅游又矫健,那个大爷口中的开朗短发美人,肯定不是君青烟,会是谁呢?张总的情人?看着夫妻感情如胶似漆,真是想不到。
男人有钱就变坏,莫非这个要吃他的肉的冤魂是在替天行道,专门吃薄情郎的?
恩,其中一定有鬼,晚上可得找张总问个清楚。
等到晚上,在张总的里应外合协助下,我和白泽如同武侠小说里的刺客,悄然从后窗翻进别墅里。
墙上壁灯闪着柔和的橙光,不明不暗刚刚好,君老太雄壮的背影正稳如泰山的在看电视,我们从她背后贴着沙发溜上楼,在张总的带领下,终于到了他们两夫妻的卧室。
张总偷偷打开门缝,我先探头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君青烟是睡下了,可是她另一个烟雾般虚无的头颅正咧着嘴对环绕在她四周的中阴身不怀好意的笑着。
张总自然什么也看不到,白泽一看能大展身手,喜不自禁,忙对张总道:“你现在可以进去了,把那鬼魂引出来,小神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定能化解冤孽。不过小神为了引蛇出洞,使了隐身与妖鬼前的法术,千万不要让那鬼魂发现我们,你只和往常一般见机行事就是了。”
张总有点为难,明显是上次被咬怕了,犹豫着说:“可是,自打老婆咬我,我就跟她分房睡了,这贸然进去,会不会打草惊蛇……”
白泽认真的说:“若想根除此事,则必置之死地于后生。”
我发挥看热闹不怕火大的精神,忙帮腔说:“张总,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有我们在,那丧心病狂的鬼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张总吞一下口水,白泽又说:“若是她再跟你说要吃肉,你问她吃什么肉,若她说吃你的肉,那你只管答应就是了。”
张总一听自己即将成为盘中餐,面部肌肉不由抽搐起来,但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进去了。
君青烟头上的影子见到了张总,高兴地眉不见眼见,只差当场流下口水。
张总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伸手抚摸了一下君青烟的脸,那影子更是喜不自禁,微微脱离了君青烟的身体,伸出舌头就舔了上去。
张总自然是看不到的,他眼里只有熟睡妻子绝美的容颜,可是我一个路人甲,看得浑身发冷。
张总合衣躺下,那影子发出桀桀怪笑,只见影子与君青烟的面孔重合起来,果然侧头微笑对张总说:“老公,我吃肉。”
张总浑身发抖,僵硬的看着我们。
白泽一款好戏上场,兴奋不已,赶紧努努嘴,点点头了。
张总没有办法,只好哆哆嗦嗦的问:“老婆,那你吃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