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
说着径自往前走去。
兰公主打量了一眼,还停留在原地的元魁,冲他抛了个媚眼。
元魁瞬间脸色爆红,连忙大步跟上宁王。
“大周的男子好是好,就是太过保守了。宁王府连个侍妾都没有,表哥该不会,还是个处……”
她自言自语,终于没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像在楼兰,时常会有篝火夜宴,男男女女聚在一处手拉手跳舞。
若是看对了眼的,便可拉着对方的手,躲到沙堆后头去独处。
有人在沙堆后头聊天,也也有人在亲吻,更有人在宽衣解带……
不过,这跟她好像没什么关系。
男女之情是个什么滋味,她一直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似她这般看中宁王的优秀,让他愿意跟自己成婚,与男女之间所谓的爱情,大概也差不多了吧?
元魁紧跟在宁王身后,呼吸有些仓促。
“殿下,您觉不觉得,兰公主身上有股香气,会让人……”
他没有再说下去,觉得自己的猜测放在一个女子身上,有些肮脏。
“会让人意乱情迷?”
宁王接过他的话,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楼兰女子喜好佩戴一种香料,在房事之中,能让男子更加亢奋和迷醉。与咱们的催情药之流,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在知道自己身体之中,有一半楼兰血脉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多了解这个国家。
关于这种香料,他在犬戎商人的货物中,就曾经见过。
那个犬戎商人告诉他,这是楼兰特产,楼兰的女子几乎人人都有。
房事中用的东西,兰公主贵为公主,竟然随身携带?
元魁想到此,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兰公主是真的很喜欢殿下,希望殿下娶她。”
喜欢?
大概也只有元魁这种,自小在宫中侍卫所长大,鲜少碰过女子的人,才会这样想。
“一个女子讨你欢喜,想嫁给你,甚至不惜引诱你。跟她是否喜欢你,不一定有直接关系。”
他难得有兴致,教一教元魁这等事。
“比如已故的小郡主,她追求了晋王那么久,满京城都知道。可若非她为了救晋王而死,谁能相信,她是真的对晋王用情至深?”
“追求,讨好,这些都有可能是出于利益的需求。尤其是兰公主这么聪明的女子,尽管她是本王的表妹,本王也丝毫不敢放松。”
元魁听得似懂非懂。
“殿下的意思是,兰公主只是为了楼兰的利益,所以想嫁给殿下,而不是真心喜欢殿下?”
宁王摇了摇头。
“不是为了楼兰,是为了她自己。”
“她不仅想做楼兰公主,更想做大周的皇后。这一点上,她很坦诚,并无丝毫隐瞒。只是她心中追求的利益太大,大到容不下什么真情了……”
她是一个无情的坦诚人。
元魁总算听懂了。
“她要是不坦诚,殿下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虚伪,一定不会愿意娶她。可她这么坦诚吧,反而把自己的无情都暴露了,那殿下还会喜欢她吗?”
宁王一怔,低头陷入了沉思。
他会说兰公主,却不会说自己。
与兰公主相比,他的野心更大,仇恨也更大。
虽然他对沈风斓极力坦诚,还是有无法对她开口的话。
这样的他,能给沈风斓的真心,有多少呢?
一旦她发现了自己的不坦诚,正如元魁所言,虚伪……
在沈风斓眼中,他就是个无情又虚伪的人,也像兰公主一样,带着某些目的,去亲近她引诱她吧?
所以,她终究投入了晋王的怀抱,甚至没有给他一点希望……
天斓居中,沈风斓用帕子掩着口,轻轻打了两个喷嚏。
在榻上玩九连环的兄妹俩,齐齐转头看她。
四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皆是关切的神情。
云旗体贴地问道:“娘亲生病了吗?”
“生病了要叫萧太医来呼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