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世子已经汇合了,大家都没事。那些山匪也被我们制服了,殿下吩咐不能伤他们性命。我们是来带娘娘下山的,即刻便可离开。”
除了在半山腰那个山洞接应的山匪外,山顶上他们都搜查了,只有沈风斓和十三大夫两人。
沈风斓默默端起药碗,慢腾腾地喝着。
陈墨抱着剑站在一旁,等她把药喝完。
那是十三大夫费了好大的劲,才配出来的几副安胎药,一大早就蹲在隔壁给她煎药看炉子。
她不舍得浪费。
“把十三大夫也带走吧,山上都没人了,不能只留他一个。”
“是。”
山下的山林中,士兵们看守着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山匪们,那个卖丝织的商队早就离开了。
轩辕玦和陈执轼站在树下,望着天悬峰的方向,等陈墨把沈风斓平安带回来。
“我们此番奉了圣旨出行,陈墨和风斓传回京的讯号,圣上已经看到了。老詹带着虎骑营的士兵出京,已经把长公主派出的刺客剿杀得差不多了。”
“老詹也来了?”
轩辕玦道:“那些南宁城内那些官员,是长公主买通的不假。但是那些刺客中真正精锐的,并不是长公主的人。”
是谁的人,他们心里都有数。
陈执轼叹了一口气。
“沈风翎至今下落不明,宁王这回是两手都没有落空。一边派人在岭南暗杀你,一边还能游刃有余,把自己的婚事搅黄。”
“什么?沈风翎不见了?”
轩辕玦眉头蹙起,“她不是住在晋王府么?难道宁王的胆子这么大,敢明目张胆对晋王府出手?”
晋王府守卫森严,就是因为如此,沈风斓才会把她安置下来。
而沈风斓离开京城,并没有带走原先的防卫,照理来说不应该出问题。
陈执轼提起沈风翎,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口气。
“别提这个了,殿下和风斓生死未必,这等小事,还有谁去在意?”
就连圣上和沈太师都不在意,如今京城中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岭南这片烟瘴之地罢了。
只要轩辕玦能平安回京,一切便会变得不一样起来。
“如今长公主府已经被查封了,长公主身在宗人府大牢听候处置。至于宁王那边……他没有直接参与任何行动,我们没有证据。”
轩辕玦冷笑一声。
“这个替罪羊找得可真好,长公主孤身一人,无夫无子,他竟然也下得去这个手。”
那到底还是他和宁王的,亲姑母。
天悬峰的那个方向,忽然走来一队人。
为首的正是陈墨和沈风斓,二人连忙迎上去。
“风斓,你没事吧?”
陈执轼见着沈风斓,见她一身粗布麻衣,精神倒还好,这才放心了下来。
“殿下说你又有身孕了?怎么每次有孕都没赶上好时候,让你白白遭罪!”
陈执轼懊恼地拍在树干上。
轩辕玦道:“是我,每次都是我连累的你。”
他看着沈风斓,眼底带着愧疚与懊悔。
沈风斓是为了来救他,才会身怀有孕却不得休息,还要经受这连番苦难。
他这样一说,陈执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再瞧他们夫妻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模样,不禁掩口轻咳一声。
“好了,咱们先回钦州城吧,到城里安顿下来再说话。”
陈执轼朝身后一扬手,士兵们将那些被捆绑的山匪押了起来。
“等一下。”
轩辕玦出言阻拦。
他走到大当家的身旁,后者用一种敌意的目光盯着他。
一向豪迈开朗,只在沈风斓面前羞涩的大当家,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他是山匪,也是我们的朋友。”
“是,殿下。”
身后的士兵替大当家解开绳索,大当家狐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