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翠见袁瑶要只身进去,赶紧拦道:“姑娘,二爷喝了酒的,姑娘这般进去怕是会被冲撞了,不如让二爷在姑娘房里歇一宿,明日再作打算。只要奴婢们作证姑娘是清白的,二爷酒醒来也不会以为毁了姑娘的名声,而愧疚了。”
“你在浑说些什么,”苏嬷嬷皱眉道:“你当二爷喝的是什么酒,是桂花酒,对二爷来说能当茶吃了的东西。”
郑翠一听,暗道:“难怪薰了半日也不见动静,以为是花瓣的分量少了,还后悔当初没留多些花的。原来二爷是清醒的,就那些花瓣的分量那里能成事的。既然如此,便没必要拦姑娘进去了。”
想罢,郑翠便笑道:“原来如此,是奴婢多心了。”
袁瑶明知今日霍榷回来也要出去,不过是欲擒故纵的,千辛万苦得来的才会珍惜。
于是袁瑶回头对苏嬷嬷道:“花酒也是酒,多了也伤身的,可备下解酒汤了?”
苏嬷嬷对袁瑶恭敬道:“奴婢早便备下了。”
袁瑶点点头,“取来给我。”
青素本要跟着的,袁瑶却让她守在上房外,自己端着托盘推门。
满屋子的暖暖馨香,烛火被从门外吹来的风拂动,摇晃了几下,将坐靠在床边的男人的影子拉扯了几番,青素掩了门,烛火这才又平静了。
也不知他在看什么,这般出神,就是她进来亦未发觉。
袁瑶沿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时便明白他的心思了。
“大人。”袁瑶轻声唤道。
霍榷就似被解除定身咒的凡人,慢慢地转头,看着她从阴影中走到光亮处。
袁瑶清楚地看到,霍榷那双本晦暗的双眼,在慢慢绽放光芒。
那光芒正是因她的到来而点燃的。
袁瑶将托盘放在床边的杌子上,拿出帕子轻轻拭着他似乎比方才又绯红了几分的脸,和无端渗出的细小汗珠。
霍榷只觉得她的手如冰肌玉肤,无意碰触到的地方凉丝丝的很舒服。
放下帕子,袁瑶端起醒酒汤,一勺一勺地喂他喝。
霍榷也配合,一口一口的吃,也不问是什么,如今哪怕袁瑶喂他吃砒霜他也张嘴的。
“我以为,你连答案都不愿当面给我。”霍榷这话说得无比心酸,让袁瑶的心都被揪疼了。
袁瑶的手慢慢收回,头也垂了下来,沉默如房中的馨香般浓重。
霍榷很想去抱她,心底渴望着能触碰她,只是她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答案,所以他不能。
他能做的只是无力地向后靠在床上,积蓄够走出这屋子的气力。
忽然烛火折射着一滴晶莹坠落碗中,霍榷以为是错觉,须臾又见一滴。
霍榷再也按捺不住了,伸手轻轻地挑起袁瑶的下巴,只见她早已清泪成行。
在他面前她哭得不多,可总能撕痛他的心,霍榷用指节抚去她的泪痕,“为何要哭?”
不问还罢了,这一问袁瑶哭得越发难止了,“大人何必这般非得要袁瑶的一个答案。这个答案袁瑶不能给,袁瑶是罪臣之女没资格做这选择,袁瑶不能害了大人。大人……大人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最后三字袁瑶顿了许久方出的口。
狂喜二字,已不足以言喻霍榷此刻的心情。这对霍榷来说无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初只道袁瑶定是会选周祺嵘的,但若是她在做选择之时有一丝的迟疑,他都不会放手,如今得知她心中有他,且选的正是他,让他怎舍得再放手。
霍榷一把将她抱住,俯首在她颈窝深深地吸纳了一口她的味道,再将唇印上她的颈项,“只要你选的是我就够了,其他的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感觉到他的唇贴在她颈侧,炙热而柔润。
也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却让停留在她颈侧的热力扩散了。
袁瑶只觉一片炙热,当温热蔓延到心脏的地方时,激起悸动连连,身子隐隐情动了。
霍榷从袁瑶颈窝抬首,看见她双靥缓缓熏红,令平日里略显清冷的她倍是妩媚动人,诱得他一时意乱神迷了。
唇再落下沿着她的颈侧而上,虽已很轻柔却还是在她的娇嫩肌肤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粉红印。
当耳珠被含住,袁瑶全身止不住地战栗了。
她知道此时该推开霍榷了,不然将一发不可收拾的,但身体却在炙热与战栗中呼唤着想要得更多亲密。
袁瑶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原来是这般的敏感,温湿的舌撩拨出阵阵酥麻感,气力在挥散,令袁瑶不得不靠在他身上方能坐得住。
虽抿住了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溢出似是痛苦的,又似是叹息的嘤咛来。
霍榷被她的嘤咛蛊惑了一般,立时捧起袁瑶的脸蛋,以吻封缄。
封住她的嘴,也封住她的呼吸,在她的唇上辗转反复,让她浅淡的唇色染上诱人的红。
直到袁瑶不能呼吸,自己张了口,久候的霍榷终于如愿以偿地入侵她温暖的檀口,舌如蛇般纠缠上檀口内的丁香小舌。
不容她退缩,不容她害怕,他霸道的只许她和他纠缠到地老天荒。
房中的馨香在不住地催促着他们动情,霍榷觉得自己不能再控制身体里的渴望了,立时倾身向袁瑶,将她推倒压在床上。
“哐当”一声,因紧张而被袁瑶紧紧抓住汤碗终于摔落了,可不管是霍榷还是袁瑶都似未闻,拼命地想缠紧对方。
衣衫一件一件的脱落,体温不再有阻隔,缠绵着交换融汇成同一种的温热……
门外的青素倒是听到瓷碗碎裂声音,可袁瑶未唤她也不敢进去。
不多时,又听到从屋里传来在阑珊坊曾听过的,那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声。
青素顿时羞了个大红脸,慌忙去找田苏两位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