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哥儿:“拿你当饭吃。”
王永才:“……”威震府也闹饥荒,要吃人了?
稍大的孩童摆摆手,“错了佑佑,不是当饭吃,是得饭广。”
佑哥儿两小肉爪拍拍自己的肚皮,“肉肉饿呐。”
稍大的孩童却道:“先生说了,做事要有始有终,佑佑一首歌谣都没学完,就想别的了,可不好。和哥哥一道学完了,再一块去吃点心。”
佑哥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稍大的孩童这才又接着念,“鹭鸶冰上走。”
佑哥儿很认真地跟着念:“弄死蔽上走。”
王永才:“……”怎么听着有点月黑风高杀人夜之感!!
孩童教最后一句,“何处寻鱼嗛?”
佑哥儿拍着小肚皮,“饿住寻鱼吃?”
王永才不禁笑道:“小世子果然是饿了。”
当年虽是他助的袁瑶生产佑哥儿,亦见过佑哥儿的,但那时佑哥儿到底太小,所以王永才不指望佑哥儿还认得他。
可在众人听闻王永才说话,看去时,佑哥儿盯着王永才不放,小指头指着王永才,他认得王永才可是不知道该叫什么,于是佑哥儿冲着王永才大叫了一声,“哒噗。”
王永才自然是记得的,那时他每回代祯武帝去看袁瑶母子时,佑哥儿就冲他这么叫的。
所以王永才没有不高兴的,上前躬身向佑哥儿一揖,“没想到世子爷还记得老奴。”
佑哥儿伸手就要王永才抱。
可稍大的孩子却挡在了王永才跟前,“佑佑不得无礼。”
因孩子曾经见过这种头戴乌纱帽,身着着左右通臂绣蟒曳撒,腰系鸾带的人。
这种人正是宫里的内使,孩子怕佑哥儿冒犯了人。
王永才看着站自己跟前颇有气势的小孩,笑道:“老奴给小公子见礼了。老奴老眼昏花,请这位小公子见谅,竟不识小公子是哪位?”
佑哥儿坐石兽上,晃着两小短腿,大声地回答道:“肉肉的哥哥。”
王永才自然是知道霍家的事儿的,霍榷如今只一独子,能让佑哥儿唤做哥哥的,那便只有堂兄了。
而佑哥儿的正经能亲近的堂兄不多,就大房霍杙有三子。
再看小孩的年纪,王永才已猜出小孩子应是霍杙的长子霍俍了。
王永才道:“原来是小大公子。”
俍哥儿作揖,道:“学生霍俍,见过大人。”
王永才很是受用,便同这两个小的说了一会子话。
威震府的门房一直侍立在大门檐下,老早便瞧见王永才过来了,已让人到镇远府去回袁瑶了。
等袁瑶从镇远府回来,让俍哥儿带着佑哥儿去用点心,就在追远堂见了王永才。
王永才也知袁瑶是事务忙的,只稍稍用了茶,便道明来意,“不瞒夫人,杂家今日来是来传几句话。”
能让王永才传话的,那便只有祯武帝了。
袁瑶忙起身要接旨。
但王永才却忙扶袁瑶道:“皇上让老奴告诉夫人,不必跪接,只是闲话。”
袁瑶不敢违,却也不敢再坐,站在一旁恭听。
王永才又道:“周家是咎由自取,虽说其儿媳是霍家人,可到底已是泼出去的水属外姓了。若是他们家寻上门来央告,这里头孰轻孰重,伯爷和夫人自该清楚才是。”
袁瑶还不知周家出了什么事儿,如今听来是周家闯了大祸了,且祯武帝让王永才来提点他们霍家别插手,可见事非同寻常。
“皇上,九月二十五登泰山祭天,让威震伯随行伴驾。”王永才道。
袁瑶恭敬回到:“是,臣妇定回明伯爷。”
祯武帝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王永才方走,周冯氏带着周祺嵘和霍韵就奔镇远府去了。
可门房却不让霍韵进,一时两方就在大门处起了争执。
袁瑶一来是不知周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二来,祯武帝不许他们家干预,故而袁瑶就按捺住没动。
等打发出去的人打听清楚了来回话,明白了来龙去脉,袁瑶只道了四字,“自食其果。”
见镇远府进不去,周冯氏等只得又硬着头皮往威震府来。
霍韵到底是霍榷的同胞妹妹,而霍荣嘴上那样说不许霍韵再回镇远府来,可却是在护犊,所以袁瑶也不能真的置之不顾了。
但既然祯武帝有话在前了,袁瑶也不好见他们,就让人封了五百两银子让程秉诚同他媳妇一道拿出去给周家。
这程秉诚正是袁瑶的奶娘程嬷嬷的独子。
程嬷嬷的身后事一办完,程秉诚就同他媳妇回来当差了。
是经过了那等艰难苦处了的人,如今的好日子他们没有不珍惜的,又是自小就服侍袁家的情分,他们对袁瑶最是忠心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