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2 / 2)

于是各归各座。

偌大的东配殿就佑哥儿和镇南王两只小团子,小团子才好奇地四处观望,就见外头一老头领着十人进来了。

这老头叫龚容,是翰林院学士,其余来的一概是翰林院供奉。

龚容想镇南王小团子行四拜礼,镇南王令其平身,行半礼。

佑哥儿则向龚容行全礼。

书堂总管太监将书展于黑油大案上,龚容不敢案后中坐,坐于大案左侧,其余供奉一色侍立大案右侧。

龚容眼见端午将至,一时也不急于翻书教学,而是用浅显的话说起了屈原。

说到最后,龚容十分惋惜道:“楚王昏庸,不辨忠奸,令忠臣含冤孤愤而终,万民千古哀悼。”

佑哥儿和镇南王都不懂龚容在说什么,但他们喜欢吃粽子,就道:“可他不死,就没粽子吃了。”

众人:“……”

龚容最是敬佩屈原,听有人敢对屈原不敬,恼怒不已,可不好教训镇南王,便教训伴读的佑哥儿,“朽木,真真是朽木,不可诇之朽木。”

这话自然传到霍榷耳朵里了。

对于翰林院这些个迂腐的老学究,霍榷真怕他们把佑哥儿教成读死书的。

次日霍榷当朝弹劾龚容,直参他有负圣贤有教无类的教诲,不可为人师表。

既然龚容不可,大汉众王的提督讲读官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上任。

霍榷荐举司马空。

司马空曾为内阁学士,御文殿中日讲是常事,做众王提督讲读官绰绰有余。司马空有婉辞,最终还是受命了。

司马空吸取龚容的教训,也不同两小团子说什么屈原和粽子,两小孩能懂什么是昏君贤臣,他们就只知道粽子好吃。

先教会《三字经》再说,司马空果然是有法子的,先引用典故浅显地讲解《三字经》,那个孩子不爱听故事的,自然安心听讲了,最后才让两小团子背书。

孩子到底是孩子,正是贪玩时,两小团子上学的新鲜劲儿已过,就耐不住久坐,用心不专背书就磕磕巴巴的。

司马空到威震府同霍榷喝酒,抱怨加告状,道:“你五岁就能熟读《千字文》了,十岁便能做文章,少年就已金榜题名。可你儿子如今连《三字经》都一知半解,他真是你亲生的?”

一旁作陪的佑哥儿,十分无辜道:“这还有野生的吗?”

司马空:“……”

霍榷:“……”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应该是昨天的,可眉头昨天以为设置好发表的时间,从没有刷新再看一遍的习惯,今日才发现时间栏是空白的,所以没发表成。咕~~(╯﹏╰)b

章节“自掘坟墓”还有一小章,就到大结局章“天命所归”了,终于写到大结局了。

正文28212日的在这里

第四三回自掘坟墓(七)

司马空放下酒盏,道:“有或没有我不知,但明日书堂之上定有倒夜香的,你若再不能将《三字经》熟记在心,我就让他们把你拉走。”

佑哥儿不解,不解地问道:“先生兼任皇宫倒夜香总管了?”

司马空:“……”

霍榷他是不想别人将儿子教成读死书的,但也不要教成奇奇怪怪的,“你就不能正经些教,只有带戒尺的先生,还没听说有带倒夜香的,你也不怕旁人参你有辱斯文的。除非你书堂上真弃戒尺不用,改持恭桶了,不然我儿子真不怕这些。”

司马空:“……”

其实霍榷和司马空都知道,佑哥儿于学文中虽未见长处,但在骑射武功之上却颇有天赋。

佑哥儿见状赶紧辞了,说受八皇子伴读傅扆所托,给霍化送东西去。

霍榷准了,又道:“先回后院说与你母亲知道,别让她一时寻不着你人,白担心一场,那就不该了。”

佑哥儿匆匆往袁瑶院里去,说了去向,袁瑶没有不答应。

可只怕佑哥儿年纪小说不清楚,又让佑哥儿带着苏嬷嬷一并来回霍榷。

苏嬷嬷道:“夫人说,让佑哥儿多带些人跟着服侍,又说莲花塘胡同那边大夫人近来身上也不好,请安只余别让佑哥儿叨扰太久了。”

霍榷嗯了一声,便让苏嬷嬷跟出厅堂去,瞧瞧跟去侍候的人可妥当。

苏嬷嬷应是,便随佑哥儿出了致远堂,便见程秉诚、青梅的爹、宫嬷嬷的义子、府里的侍卫四人,还有平日里跟佑哥儿进宫去的四个小厮,拿着包袱、攒盒、坐垫等,和照看佑哥儿三只喵的小厮,拢共十多人,笼着一头多半人高的吊睛白额大老虎,侍候多时了。

苏嬷嬷瞧着这些人还算妥当,就又吩咐了几句,把袁瑶让捎给宋凤兰该让的东西递上,这才看着他们扶佑哥儿上了虎背,出门去了。

只在佑哥儿和苏嬷嬷才出了致远堂,司马空便借着几分酒意道:“在我看来忠守王之才不下于锐敏王,只可惜却都用到了别处去了,才落得如今聪明反被聪明误。其一系如今在朝野内外皆式微了,你大哥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霍榷不言,只一味斟酒浅酌。

只说佑哥儿到了莲花塘胡同进了宅门,就直奔霍荣那进院子去请安,又说清楚了来意,霍荣这才放他去给宋凤兰请安。

宋凤兰拿了东西,推说近来身上不好,怕过了病气给佑哥儿,就不便见了,让家里的老嬷嬷好生带佑哥儿去见仅哥儿。

佑哥儿在仅哥儿的厢房里坐了一会子,吃了一盏山楂茶,便道:“仅哥哥等佑佑把东西给化哥哥送去,就回来同你说话。”

仅哥儿从榻上挪下来,拿了榻边上的拐杖,一并站了起来,动作比往年又利索了不少,可见再过几年,便能同寻常人一般了。

如今仅哥儿也有九岁了,隐有小大人的气度了,嘱咐佑哥儿道:“我同一块去,你化哥哥昨日又病了,心里正不好受,你去了好生说话,多顺着他些,他也是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