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2 / 2)

在宋庆龄、徐谦等人发表了讲话之后,鲍罗廷犹豫片刻决定还是讲一讲。

“中国**是三民主义的**,不是一民主义,也不是二民主义,如果我们的**不能解决人民的生活问题,那么我们的**就不是真正的国民**,也不是三民主义;现在我们看到各地农运和工运都发展起来了,这是很好的事情,这标志着我们地**正在向社会的深层次发展。但是”鲍罗廷话锋一转:“**的发展也有一些不好的问题出现。各地都发现有镇压工人和农民的事情。蒋介石同志,过去三年中我们都在一齐合作。你应当知道我是坚决反对这种事情的,对任何镇压工农,反对cp地事情,我们都是坚决反对的,对这样的人,不管他是谁,我们都要想办法把他打倒的。”

鲍罗廷的话让蒋介石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努力克制胸中的怒火,会场的上人虽然很多,可他却感到十分孤独,这一幕是何曾相似,他努力回想,想起来了,是在黄埔,那天还有个人站在说话者的对面严厉反驳,一定要其道歉,可现在呢……,无论张群还是张治中,亦或其他什么人,都只是呆呆的看着演说中地鲍罗廷,蒋介石现在无比期望有个庄文革站在鲍罗廷对面。

庄继华此刻却在医院,心情烦躁。他当然没有去火车站,不过小秀却去了,回来后就在唧唧呱呱地谈论火车站的盛况,可庄继华却有些心烦,张治中带回地话让他意识到冒巨大风险写的信完全没起作用,这让他非常心烦。

“小秀,我有点累了,想睡会。”庄继华打断了小秀的话,小秀一愣,她不知道庄继华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起来,她不知所措的看着庄继华,后者把被子一拉,蒙头睡觉了。

宋云飞轻轻把小秀拉出门外,小秀不解的问:“他怎么啦?”

宋云飞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可他心里却猜测与张治中的到来有关,自从他来后,庄继华的情绪就比较低落,他的这种情绪变化也只有他和伍子牛这种长期跟随他的人才能察觉出来。

房间里,庄继华蒙作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加入黄埔的目的是为了混个脸熟,想的是有了那些关系,做个官商很容易。可这几年来,他在影响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也在影响他,蒋先云、李之龙、熊绶云、宋雄夫、曹渊,这些已经牺牲和没有牺牲的烈士,他们的血深深的刺激了他们。牛行一战,危急之时众多伤员用生命发出的呐喊,也深深的触动了他。

本来他就勉强压下的心事,随着徐向前、杜聿明、洪君器等人的到来,又凑个人心活跃起来。一旦真的按照历史发展,不知多少头颅落地,鲜血能把江南染红。他感到自己应该出点力,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写了这封信。可现在看来,他高估了自己在蒋介石心中的地位,蒋介石对他还远未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联合共产党怎么样?庄继华心中涌出这个念头,他开始仔细衡量如果与共产党联合,能不能制止蒋介石。思前想后,他感到没什么把握,首先他不能确定自己人4.12之前回到部队,其次,他不了解新调来的那些军官,而且薛岳会不会跟着他反蒋,这是个很大的疑问。况且一师之力能起到扭转历史的作用?庄继华心中完全没有把握,要知道支持蒋介石的部队至少有七八个军。

庄继华在床上静静的躺着,想了七八个方案,每个方案都有巨大的漏洞,可行性不超过一成。最简单的是暗杀,先不说能不能成,就算成了,引发的政治风波将是空前的,到时无论左派还是右派,为了撇清自己,都会制他于死地。

庄继华现在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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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十七节分路(二)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四十七节分路(二)

鲍罗廷的话让蒋介石把目标对准了他,会后他气愤的对张群说:“我当校长还没这样教学生的,在宴会场中几百人的中间,把我一个国民**军的领袖,又是中国国民党里面的一个领袖,来给他一个外国顾问苏俄代表当奴隶一样教训,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止是欺负我个人,不止是压迫我一个人,你完全是欺负我们中国国民党,欺负我们中国人。我那里可以放过他了!”

“要迁都可以,先让鲍罗廷滚蛋!”蒋介石怒火中烧发出倒鲍宣言。

“总司令息怒,”张群急忙劝道:“现在还不能这样作,我们还在武汉,先与他们虚以委蛇,一切等回南昌再说。”

其他人连忙符合,蒋介石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刚才他们谁也不敢说话,现在却来什么虚以委蛇,这让他非常失望。

张群等人面面相窥却都把蒋介石生气的原因归结到鲍罗廷的讲话上。

徐桴愤愤不平的说:“这个鲍罗廷真是太狂妄了,简直就是季嘉山第二。”

徐桴是总司令部总经理处长,他这次来武汉是向宋子文要军饷的,宋子文手里扣着江西各部一千多万元的军饷,宋借口国民政府在迁移暂不办公,把这批军饷扣在手里不发,其目的不问可知。

“前途多难呀。”张群叹息的坐下,这次来武汉他心里还是抱着希望的。蒋介石手里攥着中央政治会议临时会议地决议,这是包括两位主席和总司令在内作出的决议,在法理上占先。可没想到浦到武汉就遭到鲍罗廷等人的当头一棒,这让原本的那点希望烟消云散。

张治中却认为没什么了不起,所以他微笑一下说:“我看鲍顾问的话不是针对总司令的,现在各地的情况比较混乱,鲍顾问对情况或许不是很了解。”

“文白。你别尽想美事了,这本来就是他们计划好地。”杨虎对张治中的态度很不满。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不休地时候。蒋介石已经恢复平静,他推开房门对张治中和冯诡说:“备车,文白,无常,我们去医院。”

张群站起来问道:“总司令那里不舒服了?”

冯诡在心里冷笑之余也暗自对庄继华在蒋介石心中的地位心惊,他在急速思考怎么调整与庄继华的关系。

“你们在这里休息吧,我去看看文革怎么样了。”蒋介石面无表情的说。

张群略微一怔。他很快就说:“那正好,我也去见识总司令的高足。”

蒋介石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头,然后边走边说:“那你就一起去吧,病房小,其他人就不用了,好好休息吧。”

在车上,蒋介石忽然问冯诡:“无常。军校里怎么样?”

冯诡摇头说:“和武汉的大环境差不多,很复杂,共产党在学生中的活动很厉害。”

“你对陈铭枢怎么看?”蒋介石沉默会问。

“陈军长现在牢骚满腹,总工会和工人纠察队他根本管不住,上次普光机器厂把厂主关进厕所里,厂主地儿子在卫戍司令部。得知后赶紧带人前去救,接过被工人纠察队拦住,接过愣没把人救出来,最终答应了工人的条件才把人放出来。陈铭枢为此找总工会抗议,可根本没人理他,过了两天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冯诡面带微笑的说。

“武汉市面怎么样?”蒋介石又问。

“糟透了,宋子文、孙科订做了一套西装,过了两周都没拿到,跑去问,店主说师傅都去游行了。没人作。就算再等两周也做不出来。我们现在都不去茶楼饭庄了,因为没人给你泡茶。也没人给你做饭。店员不是在开会就是在罢工。”冯诡摇头说。

“都到这种地步了?”蒋介石很是意外,他看看车窗外:“不是还有很多商店开着的吗?”

“那是不准关,有命令不准关,谁关门就按奸商处置。要不是这道命令,武汉百分之九十的店铺都要关门。”冯诡嘴角挂着一丝嘲弄。

“这些工人不干活也给工钱?”坐在前面的王世和转头问道。

“你敢不给?纠察队立刻上门抓人。”冯诡冷哼一声似乎在嘲笑王世和的无知。

闲谈中很快到了医院。庄继华没想到蒋介石居然这么快就来了,他原以为蒋介石即便回来看他也只会走之前来看看他,更大地可能性是派个人来,而不是亲自来。因此当蒋介石进门时,他的脸上有些许意外。

“嗯,气色不错,比上次好多了。”蒋介石满意的说。他一进门,宋云飞和伍子牛、小秀立刻就避到门外,房间里就剩下他们四人。

“让校长挂心了。”庄继华苦笑下坐直身体。

“你别动,别动,就这样躺着。”蒋介石摆手制止他:“怎么样?伤口恢复得好吗?”

“医生说不错,可我感到不怎么样,都快三个月了,还不能下床,每天就这样坐着,把我当猪养了。”庄继华无可奈何的说。

“哈哈哈”蒋介石、张治中和冯诡同时大笑起来,张群则很诧异的看着床上的青年,这就是黄埔双雄之一,曾经叠出奇谋,曾经坚守牛行十二天地人,怎么象个痞赖的瘪三。

“呵呵,”蒋介石笑着说:“好,这才是庄文革,来的路上我担心,这一伤别把以前的庄继华伤不见了,很好,还是没变。”

“我在这里倒是清闲,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啥事不担心,校长在外面可就没这样轻松了。”庄继华的话里有话。他反复思考,找不到解决办法,蒋介石地到来,却在无形中给了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