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但蒋介石连刘湘都判断出红军的动向,他们这是要南下进攻川西平原,这下川内势力立刻作慌了,刘湘召开作战会议。在会上他、刘湘说了实话。如果红军就停在川西北高原,那大家相安无事。可现在他们要进攻川西平原,这就是要端我们老窝,那我们也就只有拼了,随后刘湘把他地几大主力全部掉上前线,邓锡侯、田颂尧、杨森、李家钰等也不敢再保存实力,一时间川西北集中了川军二十万精锐部队,一场血战就要拉开。
可蒋介石依然担心,他从南京飞到成都,调薛岳率领部队赶赴川西北,然后自己坐在成都督战,刘湘则亲自出任前敌总指挥。
军务紧张之际,南京的法币改革却出现波澜,这让蒋介石有些烦躁。他把电报看完就扔在桌上,抬头对坐在前面的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说:“汉卿,你看吧,国内如此混乱,中央政府命令都不能贯彻,这种状况能抗日吗?”
张学良拾起电报,孔祥熙在上面报告说广东陈济棠拒绝停止发行货币,云南也不愿停发货币,山西同意停发货币,但却不愿回收晋票,上海重庆同意回收货币,但希望中央能提供资金。
“中央其实早就在做抗日的准备了,可国内混乱,一盘散沙,不要说共c党了,连党内的党员都不服从中央的命令,这种状况能与日本这样的强敌对抗吗?”蒋介石十分气愤地说。
张学良默默的将电报放在他的桌上,他看上去年青,实际上也三十出头了,热河抗战之后出国游历欧洲,在欧洲他眼界大开,他非常敬佩意大利法西斯领袖墨索里尼,与墨索里尼的女婿齐亚诺成为好友。
或许是欧洲受到刺激,张学良回来后,开始在各种场合中谈抗战,认为应该将全国各政治力量团结起来,共同抵抗日本侵略。
蒋介石见张学良没说话,便接着说:“汉卿,我没骗你,你是从武汉直接飞过来的,没去重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重庆就是将来我们的抗战基地,你到重庆去看看就明白了。”
求月票..................
求月票支持..............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一节法币(六)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一节法币(六)
张学良明白让他去西安是因为东北军全军调往西北,是西北剿匪的主力,他担任西北剿匪副总司令责无旁贷,他也不是不想去,可他有难处。
东北军自从失去东三省后,经济来源断了,两次长城抗战损失不小,可补充却很少,而且由于在第一次长城抗战中的拙劣表现,被蒋介石严令整编,部队规模缩小为十六万人,可就这十六万人,军饷依然不能保证,武器弹药也很缺乏,东北军将士的怨气越来越大,要求张学良回来的呼声越来越高,可他却不能这样空着手回去。
“委员长所命学良自当遵从,可学良离军虽久,然军中旧部常有书信往来,东北军之现状我尽知,东北军目前的状况非常不好,官兵有半年没有发饷了,将是怨言很大,除了军饷意外,武器弹药也极度缺乏,士无战心,根本无法承担剿匪的重任。”张学良恳切的说:“委员长,东北军将士希望学良去,可学良两手空空是在无颜去见他们。”
“唔,东北军的情况我是知道的,”蒋介石对这一切当然清楚,可是全国军队那么多,财政又那么紧张,各处都需要钱,除了中央军外,那支部队的军饷都没发足过,但现在要东北军出力了,再差饿兵恐怕就不行了:“先补充三个月饷吧,汉卿,中央财政你是知道的,捉襟见肘,法币推行后,会有一定的改观。你就先暂时克服一下。至于武器弹药….,我给你一道手令,你去重庆找庄文革,让他给你拨,你大概不知道,重庆地兵工厂已经可以生产机枪大炮了120迫击炮了,这些都是九一八三年以来。政府为抗战做的准备。”
张学良有些诧异,要知道这时候的中国能生产的火炮的工厂很少。山西太原和沈阳兵工厂曾经是两大生产基地,可都没能生产出120迫击炮,最好也就是82迫击炮,这不由勾起了他的强烈兴趣。
张学良走后,晏道刚进来报告:“委员长,李之龙送弹药来了,他请求见您。”
“送弹药?”蒋介石楞了下。川西北的决战在即,他命令从重庆调拨一批弹药到前线,可这种工作怎么让李之龙来了?这庄继华是怎么回事?蒋介石感到不解:“让他进来吧。”
“报告校长,根据您地命令,我押运子弹xxx万发,手榴弹xx万枚,迫击炮三百门,炮弹五万发。已经交割军需部。”李之龙大声向蒋介石报告。
蒋介石略微皱皱眉头:“就这个事?没有其他?”
“有,求见校长主要还是为另一件事,”李之龙立刻答道:“五月开始在全川推行减租减息,可六月底我们抽查四川各县,我们发现相当多的地方只是走走过场,根本没有执行减租减息令。为此我们曾经以行营地名义向四川省政府和党部发文,要求他们切实执行,严厉查处那些阳奉阴违的地方官,可他们却百般推脱。秋收之后,我们再度检查,发现这样的县份更多了,总体来说,越靠近重庆的执行得越彻底,距离重庆越远的越差,川北地区基本没动。而省政府和党部却毫无作为。甚至对我们派去的工作队进行打击,校长。我们研究之后有个想法,认为必须将整个四川省的党政系统划归行营,由行营统一指挥。”
李之龙说完之后拿出庄继华署名地报告,蒋介石接过报告后又仔细看了一遍,他没有立刻同意,而是沉凝了会才问:“你们打报告说要三个师的编制(哎,算数没学好,五万人实际只有三个师的编制,感谢书友蔷薇骑士团的指正)已经批下去了,人招齐了没有?”
“新兵已经全部就位,不过,武器还不够。”李之龙说。
蒋介石看着李之龙严肃认真的脸,他的风格与庄继华完全不一样,今天的情况汇报要让庄继华来做的话,肯定又是另外一番味道,绝对诙谐风趣,却又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还丝毫感觉不到庸俗。
“武器不够?庄文革这次怎么没叫苦,他可一向是最会叫苦地。”蒋介石淡淡的问。
“文革说战争的需要是第一位的,大不了我们先拿木棍当枪,先练着。”蒋介石在开玩笑,可李之龙没接招,相反却忍不住还有流露出一丝不自然。
蒋介石立刻发觉:“怎么?他又闹出什么了,是不是嫌我没付钱?”
“不是,这次是文革自掏腰包,不过争议还是挺大。”李之龙老老实实的说:“光亭、范大哥他们意见挺大,文革也作了让步,这次我就没拉步枪来。”
蒋介石忍不住皱眉了,他刚给张学良批了手令,而且还没给钱,张学良并不知道从庄文革那里调东西是要给钱的。
“东北军也很缺武器弹药,西北剿匪地任务也很重,你回去给文革说说,把张汉卿要的武器弹药酌量给一部分。”
“是。”李之龙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这让蒋介石有些奇怪了,要知道李之龙和庄继华风格虽然不一样,但都是敢当面顶撞的主,这次明知调拨有困难,他居然没反对。
“怎么你没有意见?”蒋介石问。
“没有,校长的命令学生自当服从,况且反正让文革烦烦也挺好,不过光亭他们肯定要找文革闹了。”李之龙平平静静的说,这次到成都来,是庄继华有意让他出面的,这种“外交”事务交涉,正逐步向他身上转移,这次来就是做个宣示,以后这样的事情都要由李之龙负责。
蒋介石凝视着李之龙一会,点点头说:“好吧。你先回去,至于划归重庆行营地事,我要考虑一下。”
李之龙走后,蒋介石叫晏道刚尽快把武器弹药送往前线,百丈关一线的决战已经拉开帷幕。
当庄继华接到报告有人找他时他刚给川军培训团地军官上完课,这已经是第四期培训了,起初他还不在意。可当来报告地军官说是张学良时,他不由楞了接近一分钟。可随即就被军营门口传来一声枪响惊醒,庄继华心中暗叫坏了,他拔腿就往军营门口走。
老远就看见几个穿军装的军人成扇形将一个穿白西装地围在中间,一个军官带着十几个宪兵正与他们对峙,庄继华心中不由苦笑,看来这位少帅已经与阻止他们的哨兵发生冲突了。
“住手!住手!”庄继华连忙大声喝止住那个怒气冲冲地军官:“把枪收起来。”
随着庄继华的命令所有武器全部收起来了。
“张少帅,卑职庄继华。迎接来迟,还请恕罪。”庄继华这才含笑对照张学良说道,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恕罪地意思,更没有处理那个军官和士兵的意思。
张学良脸上没有丝毫怒色,他只是略有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青的中将,说实话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早在北伐时就听说了,当年牛行大战的结果传到北方时。他和一帮奉军军官还笑骂孙传芳无能,六倍的兵力优势还拿不下一个小小地牛行,输也活该,可今天在重庆转了半圈,又在营门口与宪兵冲突之后,他才明白。当年孙传芳输得不冤。
张学良昨天晚上登上火车,今天黎明到达重庆,由于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也没人没车来接他们一行,其实这一行人也不多,四个卫士加上一个副官。
但他踏出火车站时,重庆还是一座刚刚睁开眼的城市,大街上只有少数几个早起的清洁工在打扫城市,慢慢的那些卖早点的小车担子开始出现在街道两旁。
可就这样一个宁静的秋天的黎明,以张学良那老辣的眼光来看。已经显示出重庆地与众不同。候车厅宽敞明亮。候车广场平整宽大气势恢宏,尽管站内人不少。但却很有序,特别是很少看见乱扔的垃圾,站内的警察与其他城市的火车站一样,可这里却没有其他城市那种专在外地客身边打转的混混,旅客们都安静的在候车厅地长椅上等待,候车厅里不时传出甜美的声音通报列车到站和检票的消息,不过显然,成渝铁路还只是一条地方铁路,火车只在成都重庆之间双向对开。
出站之后张学良拒绝了寻找卫士长旅馆的建议,而是随意的在重庆街头漫游,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苏醒过来,街上人流如织,每个公共汽车站都等满候车的人,可张学良却发现,每个站都有人维持秩序,因此人虽多但一点不乱,这在其他城市是很少见的。
带着兴趣,张学良又往临江门、朝天门这样转了一圈,这一圈下来,尽管是走马观花,他也不得不承认,重庆市场及其繁荣,民众不像其他地方那样面有菜色,除了朝天门在朝天门看到那些背着行礼刚下船,明显是来打工的外地人外,重庆本地人的精神面貌都要高于外地一筹,甚至超过上海。
带着好印象到了基地门口时被拦住了,不让进;不过他没有发火,他地卫士长向哨兵解释说是找庄继华后,哨兵打量他们一下告诉他们,庄队长在对面军营上课。
于是张学良又不得不转向军营,可到了军营门口又被拦住了,尽管张学良等人向哨兵出示了证件,可执勤军官却坚持要他们等待,卫士长火了抬手就是一掌,军官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可卫士长还没来得及拿出下一个动作,就听见一声枪响,一粒子弹冲他头顶上飞过,旁边响起一阵枪栓声,一群宪兵出现在他们周围,十几条黑洞洞地枪口逼迫下他们谁都不敢乱动,被打倒的军官爬起来怒气冲冲地要下他们的枪,就在这时,庄继华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