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赵如意算是专业人士,她师父平时随口教她的都能写一本书了,赵如意道:“吃丸药是不必的,除非实在体弱常病才要这样调养,王妃性情开朗,自然容光焕发,哪里用吃丸药呢,是药三分毒,还是慎重用药才好,依我看,王妃实在想用呢,那每日里喝一杯调配好的花茶就行了,我记得,有一种茶就合王妃用,回头我做一份儿给王妃送来,不过那个不比药,不是吃了就见效的,慢慢用上一两个月,总能觉出点儿好来的。”
镇南王妃笑道:“那就多谢九姑娘了,九姑娘这样医术,也不知哪里学的,这样高明。”
“王妃过奖了,不过是对症罢了,哪里说得上高明。”赵如意笑道:“原是教我念书的先生会医术,我觉得有趣儿,就跟着学一学罢了。”
这里一头说着,先前接了药方的丫鬟回来了,赵如意扭头一看才明白,原来镇南王妃不放自己走,是因为要王府的大夫斟酌方子去了,这规矩可真不小,那丫鬟回道:“王爷已经看了脉案了,几位太医老爷也都说可以先服两剂,还要问一问赵姑娘,这药还是饭后用么?可有什么避忌的?”
赵如意道:“跟平常用药是一样的,用药这几日,少食辛辣也就罢了,其实,吃了也关系不大,不要紧的。”
她倒是洒脱,镇南王妃一笑,这才起身亲自把赵如意送了出来。
赵二夫人还在厅上喝茶呢,喝的忐忑不安,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此时见镇南王妃一脸笑的把赵如意送出来,赵如意也一脸轻松,赵二夫人才算松了一口气,虽然这诊病是没有包治得好的说话,也不是真的治不好就要杀大夫,可先前赵如意是借镇南王妃立了威,若是治不好,那可就得罪镇南王府了。
镇南王妃又吩咐人送上了几盒点心,几盒茶叶并一盒十方京制绣花棉纱手帕算是随礼。上了马车,赵二夫人忙问赵如意,赵如意是个省事的,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说:“王妃的病症不要紧,我开了方子了,吃两剂应该能见好的。”
“阿弥陀佛。”赵二夫人念了句佛,也没多问了,在她看来,如今的赵家,只要不多生枝节,就是好事了。
至于赵如意对老太太解释的那句话学医术的话,赵二夫人也是后来从丫头那里听说了,虽然她觉得侯府千金学这些东西有些古怪,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老太太都不追问,不置评,她这隔房的伯娘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九姑娘的事,只当不知道,这已经是多年来在赵老夫人治下,赵家人的共识了。
第6章 第六章
赵如意回到赵家,自与赵二夫人去见赵老夫人回话,又送上镇南王妃送的回礼,赵老夫人没问别的,只听她说的十分有把握,只要两剂药就能开始见好,好似就放了心,对赵如意说:“这也就好了,这也是想不到的事。”
赵二夫人听到这个话,就抬头看了看赵老夫人一眼。
赵如意也有点觉得,听起来,祖母是不愿意自己给人看病的,难道是有什么不对吗?
她向来是不怕什么的,心里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祖母是说,我不该给人诊病吗?”
赵老夫人眼睛垂着,好似想了一想才说:“你若是自己愿意,那也是无妨的。”
听起来赵老夫人的意思好像是说这次去给镇南王妃诊治,是事先不知情,被田氏婆媳暗算的,可赵如意何等伶俐的人,总是觉得这句话里头还有点别的意思,但是有什么意思,却又好像蒙了一层纱,一时间说不出来。
于是赵如意坐在那里发呆,没说走也没说话,赵老夫人看了她两回,见她都没有动静,也没撵她走,倒只转过头去跟赵二夫人说起话来:“前儿我交给你的地和铺子都卖了没有?总共交割了多少银子回来?”
赵二夫人忙回道:“只还有城里西街上两间大铺子还没卖,那里贵些,仓促之间不好脱手,只怕卖的太急,卖不出价来。其他的都交割了,总得了十一万四千二百两,咱们家还有三万多现银子,也就凑了有十五万两了,不如先送过去使着,这里卖了再送过去一样。”
赵如意回过神来,听到了后面一段,立刻就明白了她们在说什么。
赵家出了大事,赵大老爷如今还在大理寺大牢里关着呢,赵家在京里没得力的人,要活动运作只能使银子,而且还不是一点子银子能跑下来的事,谁家也没有那么大一笔现银子,自然只能卖房子卖地卖铺子凑银子了。
赵如意就插嘴道:“老太太,我在那边有两个庄子,都是好位置好地的,想必好卖,不如一齐卖了应个急。”
老太太还没怎么,赵二夫人倒给她唬了一跳,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