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壁吼道:“小唐,回来!”他离唐雁丘太远,根本帮不了他。
张茂眼看唐雁丘不行了,瞅准了时机,猛地扑了上去,他在猫头鹰的形态下,比唐雁丘大了一大圈,狠狠地把唐雁丘扑倒在地上,唐雁丘被摔得几乎昏厥。
张茂锋利的爪子朝唐雁丘的太阳穴抓去。
成天壁拼尽全身力气朝唐雁丘跑去。
原本奄奄一息的唐雁丘,突然睁大眼睛,一手快速地从背后抽出了一根竹箭,在张茂惊恐的眼神中,把那箭头插进了张茂的眼睛里!
“啊——”张茂发出凄厉地叫声。
这时候,成天壁也跑到了他们身边,抽出狗腿刀朝着张茂的脖子一划,然后把被喷了满身血的唐雁丘拽了起来,拖着往山洞跑。
柳丰羽受伤较轻,主要是没人愿意咬他,但是花瓣上也中了好几枪,而且能量彻底耗尽,被丛夏拖进了山洞。
五人全部躲进山洞后,拼命往山洞深处跑去。
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三百多米,最后全都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呼……呼……”丛夏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同伴,眼眶一算,险些哭出来。
他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张浅和那个印度狼还活着,他们剩下的战斗力足够将他们置于死地,那铺天盖地的鸟……实在太多了,杀都杀不光,他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吗?这条路已经走了一半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死在这里!
丛夏哽咽道:“大家……还好吗?”
没人回答他。
如果不是他还能感受到每个人的能量波动,他怀疑为所有人都死了,尽管,他们的能量跟自己一样微弱。
山洞里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丛夏转过头去,看到了庄尧狼狈的笑脸,手里拿着个火折子。
庄尧低声道:“我们所有人的能量基本都空了,现在他们不敢进来,是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把我们有陷阱,不过他们早晚会进来,我们要么和他们拼命,要么,和他们谈判。”
“谈判,如何谈判。”成天壁低哑的声音响起。
庄尧勉强坐起来,抚摸着阿布沾血的毛,“他们……对我们穷追不舍,肯定不是因为损失了那点油,而是……我怀疑,是为了丛夏。当初不杀张茂,是为了五成的概率,五成的……他们不会来追我们的概率,结果赌错了,他们还有汉中这块的盟友,这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敌人数量太多了,我们硬拼不下,只能想别的办法。”
成天壁冷道:“别的办法?难道你想拿丛夏交易?”
丛夏咬着牙。
庄尧道:“不是,但可以试试缓兵之计。”
“我不同意。”成天壁断然道。
丛夏轻声道:“也许可以试试。”
“不行。”成天壁很坚决,“不行,你不能冒这个险。”
庄尧道:“我们目前没有别的出路了,战斗资源相差太多,而且我们事先没有准备,我无法进行部署,现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黑夜中,他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成天壁。
就在这时,张浅的声音在山洞外响起,回音极大,“如果你们想活着离开,把那个能治伤的人留下,我们让你们走。”
果然……
丛夏看了看己方的情况,没人能再战了,除非有奇迹,否则除了投降,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如果他投降的话,其他人还有机会来救他……
成天壁抓着他的手臂,冷硬道:“我说了,不行。”
丛夏急道:“天壁,我们没人能再战了。”
“让我休息,庄尧,你去拖延时间。”
庄尧点点头,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爬到了阿布的脑袋旁边,摸了摸阿布的脑袋,然后走到靠近洞口的位置,问道:“我们把他留给你,你怎么保证我们活着离开?”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下,道:“我让你们退走五里,你们把他留在五里外。”
庄尧开始提出一堆问题拖延时间。
丛夏看了看柳丰羽和唐雁丘,俩人都晕过去了,他一时悲从中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了成天壁旁边,低声道:“天壁……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让我跟他们走,你们休息好了,回来救我。”他声音颤抖不已。
成天壁沉默不语。
“天壁。”丛夏转过头,忍不住哭了出来,“咱们不能死,一个都不能死,咱们要一起去北京的,不能死在路上,我知道你们会来救我的,至少现在我们要活下去。”他摸着成天壁脸上的血痕,那伤比割在他身上还让他疼。
成天壁嘴唇轻轻颤抖,哑声道:“我不能……把你交给他们。”以张浅的残暴,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要丛夏做什么,一旦丛夏的能力泄露,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到时候丛夏的性命,就再也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他不能让丛夏去冒这个险。
“但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丛夏擦了擦眼泪,尽量冷静地说:“你听我给你分析,他们需要我,肯定是需要我的疗伤能力,这对他们以后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他们不会杀我的,只要你们活着,我们就有希望,天壁,你冷静地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成天壁定定地看着他,瞳眸深不可测。
丛夏颤声道:“天壁,阿布受了重伤,柳哥和小唐也是,他们全都力竭了,你也是,你看看你身上的伤,我们冲不出去的,我们不能一起死在这里,我不怕跟你一起死,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死在这群人手里。”
成天壁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左臂臂弯处的伤口,隐隐作痛。
丛夏看着成天壁沾着血的宽阔的额头,心里生出无法控制的渴望,那种渴望让他的心都跟着痛了起来,他突然低下头,很温柔、很轻柔地亲了成天壁的额头一下。
成天壁惊讶地抬起脸,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丛夏勉强笑了笑,满脑子充血,“天壁,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可能是同性恋,我……这话我不该说的,一辈子都不该说,但是、现在不说的话……以后……我……我真的只想,和你一起打猎种菜,真的,没别的意思,我们俩都活着,我就很满足了,所以……你让我去吧,我知道你们会来救我,我等……”
成天壁克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伸出手,摸着丛夏的脸,眸中升腾起疯狂的情绪,那有力的手突然擒住了丛夏的后脑勺,重重堵住了丛夏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