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杏雨,梨花忙答道。
“你们也退下罢。”苏明芙道了一声,她身后的两个丫环便也答了“是”,就且退了下去。
等丫环一退下,赖云烟便叹道,“听闻你来,我便是在家中坐不下了,央了夫君带我来见你,望你不要嫌我唐突。”
苏明芙听言抬头,细细地看向了赖云烟。
见她瞧得甚是仔细,赖云烟便迎上了她的目光,嘴角含着温和的笑,眼睛温柔。
只要这姑娘是个好的,对她兄长好,她便一辈子都对她好。
“我听闻,你与你兄长感情甚好。”苏明芙小小声地道。
赖云烟尖起耳朵才听清楚了她的话,这时便笑着道,“我娘过逝得早,是兄长护我疼我长大,我嫁出去后,怕是家中无人天冷提醒他穿衣,水凉了莫有人提醒他喝热的,虽也说这些也有奴才们看着,但心底到底还是担心着的。”
“听出来了。”苏明芙抿嘴一笑,看她一眼后又低下头道,“我身子骨不好,不知……你知晓与否?”
“未曾听过,可请过大夫看过?”赖云烟忙道。
苏明芙点头,“瞧是瞧过,但药一日都断不得。”
“真是苦了你,且也莫怕,”赖云烟闻言叹道,“日后去了赖府,兄长会为你寻遍名医的,这身子只要精心养着,养得久了便会好。”
“你们不嫌弃就好。”苏明芙淡淡地道。
“这话从何说起?”赖云烟微惊。
“我这是……”苏明芙抬头朝赖云烟抿嘴一笑,轻轻地说,“少夫人莫嫌我话直,我这是丑话说在前头。”
赖云烟见她这一言一笑,甚是像有点脾气的人,她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朝她笑道,“我说得再好听,也是无用的,待你嫁进去后,你就知我兄长会有多好了。”
苏明芙抿嘴一笑,脸颊微微有点红了起来,“你不嫌我说话直白,这便即好。”
说罢,低下了头,就不再出声了。
赖云烟又说了好些话,得了她几字的回复,待她欲要走时,苏明芙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地话了句话,惊得赖云烟拿帕挡了嘴,过后就笑出了声。
随即她回握住了苏明芙的手,也在她耳边道,“你会是我的好嫂子,你便放心好了,哥哥会好好待你的。”
说罢,掏出怀中准备好的荷包,悄悄地送到苏明芙的袖中,又在她耳边轻道,“这是我送你的,你莫给别人看。”
苏明芙也便抿嘴轻颔了下首,送了她到门边。
赖云烟走后,苏明芙进了后院,见了她的祖母,请过安后,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是怎生说的?”苏老太太慈爱地抚了下她的头,道。
苏明芙闻言脸红了红,摇了摇头未语。
“是个好的?”苏老太太问。
苏明芙点头,暗中咬了咬牙,未把袖中赖云烟给她的玉佩拿出来。
那是只乌凤墨佩,她只在传闻中听过,价值何止千金,她却给了她。
如若前一月,老祖宗问,她便也拿出来了,可自知自己的药中被下毒后,苏明芙便也不想相信何一个人了。
老祖宗也好,继母也罢,她便都不信了。
她得在这些人身边活到她出嫁那天。
“你是个有福气的,善悟国师为你作的保,算的时辰,咱们宣朝上下,也就公主能有这等荣光了。”苏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慈祥的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苏明芙便羞红了脸,头垂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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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苏明芙,赖云烟脸上甚是神采飞扬,让人一看就知她高兴得很。
午间回去,用过午膳,她又叽叽喳喳地围着魏母说了一下午的话,这内府的上下都知今个儿大少夫人见了兄长订亲的苏家姑娘,喜得见人说话都带笑。
等魏母午休后,她回了院,下人来报,舅大人来了。
魏瑾泓不在,赖云烟便让人请他到外院的正厅入坐。
她则回了内屋,急写了一封信,藏于袖中。
临走前,又让杏雨把她用过的笔墨放于箱中。
等到了外院的厅屋,挥退了下人,让杏雨在外看着,赖云烟笑着跟兄长道,“您又来看我,可又给我捎好吃的来了?”
“怎地还这般贪嘴?”赖震严不快道,手中接过了赖云烟递过来的信,看罢,他的脸便阴沉了下来。
他沾了茶渍,在桌上龙飞凤舞地写了“我自会处办”这几个字。
“今日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这便即走,改明天再顺路了,再给你捎些庄上的果子来罢。”赖震严阴着脸说道,写罢字,忍不住伸出手轻拍了拍她的头,眼睛里有着欣慰。
他这放在掌心疼爱着长大的妹子,也终是长大了,知晓为他操心了。
“谢谢哥哥。”赖云烟拉了拉他的袖,依赖地看着他。
这时,她看了看屋外,见杏雨板着身体背着门看着院中,院子里也无甚动静,她这才用小得只有靠近得极近才能听得清的声音道,“哥哥要好好的,你好了,我在这魏家才能好。”
赖震严闻言抿了下嘴,轻颔了下首,拿袍起身,淡然道,“我就这走了,瑾泓要是回了,帮我跟他说一下我来过。”
“是。”赖云烟轻福一礼,送了他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