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让东宫大怒,上下彻查此事。
魏府送去的那对瓷娃是跟着楚候爷的礼一道送去的,楚候爷给太子妾送礼,这还长了东宫的面子。
东宫查来查去,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出来,只拿了太子妾身边的几个伺候之人惩罚了事。
这事过后,赖游便病了。
黄阁老那边这时有管事的亲自找上了赖云烟。
赖云烟跟她是在私宅见的面,那妇人一见到赖云烟第一句话就道,“我家爷说奇怪得跟,跟您好像上辈子就见过一般。”
“这说话可不敢当。”赖云烟朝她笑着说道时,朝她伸出手,道,“你且快快坐下。”
那妇人又轻福一礼,才在她身边坐下。
刚坐下,她又直言问,“我家爷让我问您,您是怎么找上他的。”
“您知我的外祖那一族,这上下之事多少有点门路。”赖云烟含蓄地道。
妇人了然,这任家家主的厉害之处,他们也是知晓几分的,想来也是透过了别处得知了此法,告知了她。
她便略过此话,又道,“我家爷说,太子妾之事,他给您这个价。”
她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头。
赖云烟把纸打开,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样抽了口冷气,随即抬头震惊地道,“这……”
“这是我家爷说您长得甚是顺他眼的半价,”年过三旬的清秀妇人客气地道,嘴角的笑恭谦温驯,“他也是想交您这个朋友,若不然,您兄长下药落胎之事,他也不会先替您先了了这事。”
“我去哪弄这么多银子!”赖云烟觉得阁老爷比上世狠多了去了,狠得她现在心肝都在打颤。
“那就是您的事了。”妇人闻言,看着她瞪大的眼,很是愉快地笑了。
皇帝跟她家爷要银子,她家爷拿皇帝没什么办法,只好找个冤大头要银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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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都当她是冤大头,赖云烟觉得她这日子简直就是没法过下去了。
“我去哪抢钱啊,把我卖十遍我都不值这个价啊。”赖云烟喃喃道。
那妇人听了颇为有趣地笑了,如她家爷所说,魏大公子这位夫人啊,可真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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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到马车上,赖云烟就叹气,刚回到府中,又听闻祝家那边又送东西过来了,还给她送了一份。
从吃的到穿的,祝家人大方,送的都是精致之物,桑县最新到的鲜艳丝绸都送了两匹过来。
这世间还是有真情在的,赖云烟又安慰好了自己,这时下人来报老夫人有请,她忙又打起了精神去了主院。
一进院,年头嫁出去的魏丁香居然在,站在厅中央在哭。
她这世嫁得一般,嫁给了一个四品文官的庶子,出嫁之日赖云烟正好眼瞎,只送了份礼过来,乐得没过来送嫁,给她这个脸。
“儿媳给娘请安。”赖云烟先是目不斜视走到魏崔氏跟前行了礼。
“坐罢。”看到她,一直板着脸的魏母脸色稍好了一点。
“多谢娘。”赖云烟在她的下位坐了下去。
“叫你来也是让你这个当大嫂的帮我听听,丁香这事做得妥不妥当。”魏母朝赖云烟说话时有种刻意装出来的和缓。
“是什么事?”赖云烟讶道。
“让她自己说。”魏母亲转过头,朝魏丁香淡淡地道,那脸也刹那冷了下来,嘴角严厉地抿起。
魏丁香听她此言,眼泪更是猛往下掉。
“不说了?”魏母嘴角牵起冷笑,“不说就算了,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罢。”
“母亲!”魏丁香大声泣啼了一声,大力跪了下去。
“别跪了,你这一跪,不知道的还道我这个嫡母的在欺负你。”魏母冷笑了一声,“你们被分出府,这宅子你们不往本家要,却跟我这娘家的母亲来要钱入宅,也亏你要得出口。”
赖云烟一听,朝魏丁香看去,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屈辱绝望,眼睛不禁一暗。
这时,魏丁香见她朝她看去,迅速朝她看来,眼睛在那一刻亮了起来。
见她巴巴地看向她,赖云烟不禁哑然失笑,瞬间半垂着头转过脸,半字未吭。
这种依附别人的女人,于她就是蝗虫,全天下就她最可怜,害人都是她最有理由。
上世帮着别人算计她,还在她面前哭诉她是不得已,差点没把当时困于魏家连一顿饭都吃得不安宁的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这世她可不想管她的闲事了,她只想在旁边冷静地看看,魏小姐能不能凭借着她的眼泪,再哭出一个未来出来。
“大嫂……”魏丁香怯懦地叫了赖云烟一声。
赖云烟垂眼看着手中帕子不语。
“走罢。”魏母冷冷地道。
“尚只缺二千两银子,母亲,二郎说只是暂且周转一下,日后会还的。”魏丁香说罢,又泪如雨下。
她的嫁妆看着甚是丰盈,但真值真金白银的不多,现下屋内缺银子,她连五百两都拿不出,这叫她怎么在夫君面前抬起得头来。
她是九大家三首之一魏家出去的女儿啊,她在宿府丢了脸面,何尝不是丢了魏府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