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在燕京世家中地位极高,好些世家、甚至朝臣均与他家交情不浅。萧誉甚至在信中猜测了一句--或许这些人都在替柴家办事,唯柴氏马首是瞻。
但柴家一直以来没有兵权,也从不主动沾染兵权,因此之前几年燕帝对扶持柴西词一事并没丝毫戒心。想来燕帝对柴氏起疑,也是因柴骏私查铜矿,主动求娶才开始的。
柴家在柴西词及柴骏的英明领到下,固若金汤。即便是早几年燕帝明旨彻查也没找到丝毫破绽。以他眼下初步接触而言,听到的都是他父子二人对柴氏中作奸犯科、心怀不轨之人是如何严厉,如何从不姑息。
最后萧誉在信中谈及东郡王世子连岳时提及了一件往事。说坑货的娘,也就是先帝的长公主殿下当年嫁给驸马连峰其实中间颇费了番周折。燕帝当时身为太子其实极力反对这门婚事,至于原因尚未查到。但最后先帝听取了太子太傅的意见才促成了这门大好姻缘。而这位太子太傅正好也是柴西词的恩师,此人当时威望极高,是世家名门、甚至大半朝臣心目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不过已经过世多年。
也就是说,东郡王很有可能与柴氏也是同气连枝。
沈画看完萧誉的回信,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日柴骏醉酒后说过的一句话--我能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他能么?
不觉自恋地猜想,莫非他口中说的真的是她?明知娶她犹如飞蛾扑火,可他依旧……
但沈画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他何以不顾自己,甚至整个家族的安危爱上她。仅仅只为她?还是他有什么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
但无论他目的何在,沈画都不愿与他感情太深,否则若有一天真发现他有问题,她该怎么做?这是卧底最起码的职业操守--不可对自己的卧底对象有丝毫怜悯。
他明面上已说明不纳妾,但有时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或许只不过是诱惑不够。
第二日下午,沈画正跟别院里无聊想着怎么趁着眼下的机会暗中替柴骏张罗“相亲”的事,以解决眼下的危机,甚至在考虑需不需要让萧誉替她准备点儿春丨药之类的玩意儿,姜凯竟匆匆走了进来。
沈画见他一脸愁容,赶紧叫住他问:“怎么?难不成你手下又有什么人闯了祸事?”
莫非严氏又有了什么动静?
这货一开始心急火燎,压根儿没见到妹妹坐在院子里,完全已到了目中无人之境,直到听见沈画说话方好似见了救星般跑过来,“我……我……我正想找你。”
那还真是找得极有水平,若沈画不出声,估计他会以为她故意在与他躲猫猫。
沈画这亲亲表哥说话素来不会结巴,除非有什么艳遇令他措手不及。莫非这货最近桃花开得太旺,又招惹上了什么人?怎的这样的好事都被他赶上了,她却为柴骏一筹莫展。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次秋猎燕帝破了个例,只怕这猎场里住着不少等着红鸾心动的待嫁少女。也不知是哪家丫头如此有眼力,不过沈画始终坚定地站在温多娜这一边。
不仅仅因为这门尚未有定数的婚事对沈家将来十分有利,重要的是他二人恰巧两情相悦,温多娜也颇对沈画性子。
因此郑重地告诫这货:“你可别三心二意。否则我也不会原谅你。”
不管柴骏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女子最薄弱的地方就是一个情字。只要姜凯对温多娜好,迟早是会被感动的。
再说老爹专情的盛名早已响彻燕京,可不能被他给污了。
姜凯没好气哎一声,抓着头总算平静下来,“不是。是方才王女殿下让人送来一封信,约我今晚……你是知道的,我从未对女子动过心。也不知道如何哄人。正发愁呢!要不,你替我拿个主意?”
哟呵,这么快便开始约会了?果然是温多娜的性子,敢爱敢恨,沈画喜欢。不用说那封信铁定是苏力青代劳的。
哎!这货真是极有眼光,沈画觉得不帮他简直天理不容,横竖眼下正闲得发慌,慌得差点儿没胡思乱想,碰巧遇上这么好玩又能体现自身价值的事怎可袖手旁观?
可沈画对猎场不大熟悉,且二人约在晚上。安排点儿什么余兴节目让他俩感情升下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