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2)

春风撩着紫藤,树叶沙沙呢喃。

“我已有心爱之人。”

窦宪抿起嘴唇,皱着眉头,“别提他!只要你忘记他,我不会再逼问他是谁,我给你单独弄个园子,不和其她女人住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喜欢紫藤,我为你种一株最漂亮的紫藤,在下面喝茶、赏月,我们就这样不好么?”

沈觅摇头。

窦宪苦恼,“阿觅,你给自己留条活路不行么,为什么那么傻?那个人有什么好?论相貌、论家世,论前程,他比我好在哪里?”

沈觅回头,看着他,淡淡道:“危难时,他助我,落下山崖时,他舍命救我,懂我护我疼惜我,他理解我的心意,支持我以后行医救人,从不为难我,苛刻我,从不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我喜欢的事他支持,我不喜欢的事他理解,我沈觅此生愿与他携手走遍天涯,行天下仗义之事,救天下可怜之人,这些就是他的好,窦大人,你做不到。”

窦宪看着眼前的女人,满腔怒火不知为她还是为自己。

好男儿就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手握滔天权势,行什么仗义之事?!

好女人就该安分守己,相夫教子,以夫为天,救什么可怜之人?!

窦宪不知该说什么,甩手离开,让成一监督成三,两天内拔光春园的野草,看他还有那么闲!

长安城的确不安宁。

成三还没拔完春园的草,静园竟然被窃了。

成一在宫门外战战兢兢候了两个时辰,见主子出来,踌躇着上前禀报。

一听静园遭了贼,窦宪还以为是平日放在书房里的公文,十分恼怒。

“静园周围的暗卫都睡着了么!回去挨个审问,这事交给你办!何人胆大包天,敢偷到我窦宪头上,作死!丢了什么东西?”

成一噗通跪地,额上的汗滴在石板上摔成碎珠,“回禀主上,别的没丢,唯独丢了......丢了沈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窦太后:自今日起,老身正式出场了,容嬷嬷般的存在,我想是没有人喜欢老身哒,窦琪算啥,刘离算啥,跟老身比都太嫩~(≧▽≦)/~啦啦啦

☆、沈觅借力脱困

沈觅丢了?

窦宪眼前一黑, 左手扶额。

半晌,问道:“可有打斗?可有线索?可知道何人作为?她——可有受伤?”

成一全身湿透,小心道:“回禀主上,没有打斗,据暗卫所说,沈姑娘在池边喂鱼, 鱼食没了, 让婢子去取, 然后......然后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人了, 还以为沈姑娘落水,十几名水性极好的暗卫下去找,摸遍了池子, 也,也没有找到。”

窦宪眼前重复着当时的场景, 料想着所有的可能。

“我若没记错, 静园周围共有三十二名侍卫在暗处,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要他们何用!”

成一的汗越发淌的厉害,在石板上汇集,而后漫延。

“定有内贼, 查,当日所有暗卫全部扣入水牢,严刑审问,两日内, 给我查出来。”

“属下领命。”

明明艳阳高照,窦宪却觉得眼前一片灰暗。

庶妹窦琪虽是阴险狡诈,可手底下没有什么能人,她做的机会不大,何况她也没有胆子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人。

只能是他!

神出鬼没挖窦家和梁王的墙角,挖的两家如今这般狼狈,可恨的是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在静园有内应!

窦宪攥紧拳头,牙齿几乎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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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觅换好干净衣衫,走出房门。

一蓝衣青年正在院中喝茶,见她出来忙起身施礼,沈觅惊诧,行礼为何?

赶忙上前虚扶,“金将军可折煞我了,应是我向将军施礼谢恩才是。”

金直坐下,对着空座伸手,示意沈觅同饮一盏茶。

沈觅没客套,水下游了那么久,的确渴的很。

“多谢将军相救,助我逃出囹圄,沈觅不胜感激。”

金直摆手,眼里流露出笑意,“沈姑娘不必客套,将军二字实不敢当,你是阿玉是至交好友,我与温良亦是至交好友,说起来,温良长我半岁,仲玉却虚长于你,因而,我也不知该喊你什么,不如,你我直呼其名的好。”

温良和金直是好友?

沈觅实在惊喜,和仲玉的关系又进一层,这得是多大的缘分。

金直放下茶盏,起身郑重行了个大礼,“这礼你受得,谢你救助我阿姐和孩子,谢你救助我和仲玉,谢你救助中毒的百姓。”

沈觅再次扶起他,“你阿姐之事我知道,那日也是凑巧,我本想进城看望弟弟和仲玉,怎奈洛阳和长安城门紧闭,恰好在城外遇见金藿和孩子,后来我冒然进城,身陷窦宪之手,对外边之事便不知道了,虽然对仲玉很是挂念,却无法逃出去。”

“我阿姐已经寻回来,平安无事。所谓瘟疫实乃奸人在井水中下毒所至,那日仲玉和园子里一干下人身感瘟疫,彼时城中风声紧张,谁家有瘟疫之人便被扔赶出城外,因此有了不适也不敢找大夫,后来还是仲玉提醒我,说你送给她若干药丸,我从中寻了几味药给她,吃了药丸虽不见大好,倒也止了呕吐,一直撑到青州张太守带来解毒丸和药方,仲玉这才慢慢好起来,我那时亦感不适,许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好,倒也没似仲玉那般,吃了解毒丸恢复得很快。”

沈觅听了犯糊涂,“青州张太守带来解毒丸和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