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唐只说了七个字:“尿溺,酒伴木菊花。”
牛保山看着宋采唐,没其它动作,没说话。
宋采唐平静回看,不怒不惧。
气氛再一次紧绷,祁言有点忧心宋采唐,大着胆子补充:“你想办法把卢光宗引到小酒馆外,用浸了酒渍木菊花的帕子将人迷晕,把他头按在尿里溺死了!”
“你别以为做的了无痕迹,宋姑娘就验不出来,卢光宗的肺没有水肿,是干性溺亡,溺死时溺液不多,他的气管和肺里有你——有你恶心的毛!还有酒浸木菊花花瓣!木菊花别人不认识,宋姑娘可是认识!你别想脱罪!”
牛保山第一次看向祁言,话音凉凉:“我今日既坐在这里,就没打算脱罪。”
祁言脖子一缩。
他是汴梁公子哥,爱好看热闹,不是没遇过险,不是没见过恶人,可这种凶杀案的杀人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起来就是有点虚。
牛保山看向宋采唐,眸底不无惊艳:“宋姑娘竟知道木菊花?找到没有?”
赵挚再次敲了敲桌子,冷哼一声:“床角柜子,你藏的并不严实。”
“原来是你找到的。”牛保山玩味眨眼,“怎样,有没有当场晕过去?”
赵挚:“我不是卢光宗。”
牛保山看着赵挚,更好奇了:“你姓赵,是皇家宗室,理应熟悉各种上层规则,贪恋权财,怎么卢光宗牵连这么深的事,你也愿意管?”
赵挚手指继续用力敲了敲桌面,意思很明显: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得不到答案,牛保山也不执着,他只是随便一问,也没真想知道什么。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你们看看,可有何感想?”
这座茶楼临街,窗子对面就是卢家,包厢在三楼,站的高,可以看到大半卢家外院。
与卢光宗在时完全两样。
卢光宗官声经营的非常好,受人尊敬,家中宾客往来无不热闹,新死之时,更有大批百姓自发吊唁,气势一时无两,可现在……
门可罗雀不说,还哪哪都是脏东西,别人泼的粪,扔的臭鸡蛋烂菜叶数不胜数,院里除了争抢东西打闹的下人,趁机过来打秋风的极品穷亲戚,再没有其他。
后院看不到,但想也知道,肯定一样面临很多麻烦事。
卢家,怕是要败了。
牛保山:“这是他们该得的。”
他表情平静,声音无痕,好像这一切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