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暖暖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镜月未央忍不住又开始犯困了,只腰身还是酸楚得紧,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两遭却是睡不着,遂又坐起来扯了扯拓跋炎胤:“我记得你弹得一手好琴,给我弹一曲听听?”
拓跋炎胤笑着点了点头,满眼宠溺:“好。”
着人取了琴来架在床头,拓跋炎胤先弹了两首,都是轻缓绵长的调子,有助于催眠,镜月未央靠在床头,看着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琴弦上挑来捻去的,别有一番难以描述的性感,虽然还是犯困,却不想再睡了,干脆爬起来坐到拓跋炎胤的身边:“我也想学弹琴,你教我吧!”
拓跋炎胤回过头,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困了?”
“唔……”拿脸蹭了蹭拓跋炎胤的掌心,感受着武者所特有的粗糙而坚实的触感,镜月未央难得乖巧,像一只温顺的猫咪,“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能从镜月未央嘴里听到这样的情话,恐怕就是再坚硬的心也要融化了。
拓跋炎胤握住她的手轻轻按到琴弦上,耐性地教她识别音准,宫商角徵羽,一个一个细数过来,然后是简单的调子,镜月未央还算有天赋,虽说不是一学就会,但慢慢琢磨着也会弹拨些段子。
两个人说着弹着,偶尔调调小情亲亲小嘴,天色渐渐就亮了,镜月未央蹦跶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支撑不住在霞光洒下的前一刻倒在拓跋炎胤的怀里睡了过去,拓跋炎胤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隐匿,干脆熄了灯抱着镜月未央一起睡下。
那个人暂时不会轻举妄动,多想无益,不如见机行事。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跃过窗纸洒进来的时候,拓跋炎胤已经醒了过来,炙热的眸子变幻为幽冷的色调,怀里还躺着香软的娇躯,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怀里的人儿睡得很安详,呼吸平稳轻细,偶尔会挪一挪肩膀换个舒服的睡姿,弓身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贪恋他身上的热度。
幽暗的眸子轻轻闪了闪,又闪了闪。
自从前天晚上那个被压制的人格重新被激发出来之后,在这之前所有空白的回忆一并填补到了脑海里,包括三年前他跟这个女人的相遇相识,电石火花的感情,来得那么迅疾,却又触人心弦,像是在沉寂无波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小石子,说不上能风卷狂澜,但也并不是毫无触动。
他本是个无情之人,那种情真意切的回忆并不适合他,也不属于他,但是那种想要把这个女人占为己有的情绪,那种想要征服这个同样狂傲而倔强的灵魂的心情,却因此而愈发强烈了起来。
甚至,在某个瞬间超过了争霸天下的野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太晚的缘故,镜月未央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醒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四体通顺,就连腰都不觉得那么酸楚了。
眯起眼睛四下打量了一圈,在确定房间内没有第二只生物的存在,镜月未央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伸手摸了一下身边的床单,已经彻底变冷了,看来二货昨晚的威胁起了效果,那个人终于肯放她一马,不然再这么玩下去,她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那个人也着实狠毒,她这一下地才觉得脚底虚浮,踩一脚就跟陷进云里似的,没有着地的踏实感,不过是简单的梳妆打扮,就整整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亏得外头是大雪的天气,拿了条毛领能遮住脖子,不然那上面惨不忍睹的红痕莫说叫别人看见,就是小银子见了,一场械斗八成也免不了。
说起来她这女帝做的着实委屈,不但要事事亲临,还得忍气吞声,可谁叫那些个家伙都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儿呢?
真计较起来,他们受的委屈决计不会比她少,所以她偶尔吃个亏什么的,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对着青铜镜穿戴整齐,检查无误之后,镜月未央才开口唤了小银子进来,一见面,先是笑盈盈地将小银子上下打量了一遭,把他看得耳根发红不明所以,才悠悠然启齿:“这两日朕闹得似乎有些过了,你切莫见怪,朕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
一听镜月未央用“朕”自称,小银子不免脸色微微一变,每次镜月未央犯了错,就喜欢用地位权势来压人,这回虽不晓得她瞒了自己什么,但终归不是好事。
“微臣不敢。”
见小银子一派低眉顺目的模样,镜月未央明知他在说违心话,却是淡然笑纳,关在屋子里同拓跋炎胤鬼混了两天一夜的事儿就算是这么过了,谁也不准再提。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阳光当空而照,已然是正午时分。
“你可见太子是何时出的门?”
“回陛下,是辰时一刻。”
“那太子出门时,你可见他神色有异样?”
“似乎,跟先前没什么两样。”除却眉角那缕莫名的笑意,脸色倒是比之前更冷峻了。
45、她是镜月女君
更新时间:2012-11-14 23:08:57 本章字数:3672
章节名:44、双重人格
不知道拓跋炎胤哪儿来这么多精力,镜月未央被折腾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死去又活来……忍不住的时候挣扎着想要一脚把他踹下床,却被他按压得死死的,那种完全被动的姿势根本动弹不得,镜月未央无法,只能装晕,然而那厮变态至极,见她晕了也不肯停下,后来的后来,镜月未央就受不住真的晕了过去。
大概这次过了之后,她对房事都要生出阴影来了。
可这也怪不了谁,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艾玛……真是孽缘啊孽缘!
昏昏然不知沉睡了有多久,醒来的时候镜月未央正坐在木桶里洗浴,睁开眼睛赫然就看见拓跋炎胤伸手往她胸前招呼,镜月未央一惊,扬手就甩了他一个巴掌:“禽兽!”
她这一巴掌甩得极狠,拓跋炎胤整张脸都被打偏了过去,脸上五指红印慢慢呈现出来,指节分明。
“央儿,”捏着湿巾的手随之收了回去,拓跋炎胤扭过头来,深深沉沉地看了镜月未央一眼,黑眸之中满是歉疚,“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镜月未央被他望得心头一颤,心道糟了,打错了人……哎,也不能算打错……哎。
“阿胤?”镜月未央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抬手轻轻抚上他脸侧的印痕,又忍不住开始心疼起来,“疼吗?”
“不疼。”
大概是因为不能完全掌控这个身体,被那人有机可乘,拓跋炎胤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默不作声地帮镜月未央洗浴完又擦干身体,才着了衣裳将她抱回到床上,随后招了人来送上些吃食。
见着烛台上的幽幽火光,镜月未央蓦地意识到天色已黑,她竟然整整昏睡了一天?还是说,她被那人……
脑中一浮现出那种念头,镜月未央止不住就打了个生猛的寒颤。
“怎么了?”拓跋炎胤的目光一刻也没从她的身上,见状即便担忧地开口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