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还揽着闻晓,右手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你到哪里了?从医院出来了吗?”
“嗯……事情被季家小子知道了。”
“那我先把她带过去。反正都准备好了,只不过你说要观察两天。”
“干脆提早吧,等不了了,迟恐生变。”
她说的每一个字闻晓都认识,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在给谁打电话?爸爸吗?她说把她带下去……是要把闻霭要带去哪里?
挂了电话,夏梦抬起眼看着闻晓:“晓晓,回房间待着,妈妈有事要出去。”
她摸了摸闻晓的头,拉着她的手,不容拒绝地带她上了二楼,然后领着她进了房间之后,趁她没反应过来,“砰”地一下将门关上,迅速用钥匙锁了门,也不管她死命地拍打着门,哭喊着让自己放她出去。
她轻笑了一声,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妈妈会放你出来的,我去去就回,很快的,你放心。”
闻晓面上泪水涟涟,趴在门那里,微张着嘴不知所措。
她听到了房门外传来晃动铁链的声音,以及闻霭的叫骂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然而过了没多久,门外就恢复了如死一般的寂静。
她绝望地顺着门往下滑,双手捂脸,冰凉的泪珠顺着指缝慢慢地渗了出来。
闻霭被她拽着领子,趔趔趄趄地几乎是被拖在地上下了楼。
走到楼梯中央,闻霭死死地用手抓住了旁边楼梯的栏杆,抬起眼狠狠地瞪着夏梦,不发一言,态度冷硬得如冬日里的寒冰。
夏梦舔牙笑了笑,松开了抓住她领子的手,闻霭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秒,她紧紧抓着栏杆的手,就被一只脚用力蹬了上去,一下就将她的手踩在了地上,并用高跟鞋的细长鞋跟狠狠地来回碾压她的手背。
闻霭尖叫了一声,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小腿上用指甲死命地从上抠到下,夏梦裸露在外面的小腿立即被她抠出了几道血痕。
夏梦平静的面上终于出现了裂缝,面部表情几近扭曲,死死地咬着牙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手背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凸起了青筋。
闻霭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像是要被掀起来了,痛得“嘶”了一声,松开了双手往头上抓去,想把头发从她手中解救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夏梦直接拉着她的头发,拽着她拖下了楼梯,就像是手上的东西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毫无生命体征的拖把一般。
闻霭饿了两天,浑身发软,即便想要反抗,也只是徒劳,只能由着她将自己拖到了楼梯口。
她像是丢弃什么废物一样,满脸嫌弃地将她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向杂物房。
闻霭趁着这个机会往前爬着,看着离自己只有几米远的大门,慢慢地想要站直身子往那里走去。
只要逃离这个大门,逃出院子,她就可以向路上的行人呼救,她就有生存的希望。
然而膝盖都没有曲直,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从后面用力踹了一脚,立即又变回了匍匐在地上的状态,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粗硬的麻绳给绑了起来。
“闻霭,你不是很能的吗?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怂样了?”夏梦慢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头发让她抬起头,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脸。
“你倒是硬气,给你饭你还不吃。怎么,怕我下毒?”
“所以说你蠢啊,吃饱了至少还能有力气反抗一下,不像现在,就跟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只会在这里垂死挣扎。”
吃?吃她大爷,按照夏梦的尿性,如果她吃了的话,估计现在她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闻霭轻蔑一笑,一张嘴,“呸”了一声,朝她啐了一口。
夏梦没有设防,直接被她喷了一口唾沫,脸色一变,立即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贱人!要不是留着你这条命还有用,我真想立即了断了你的狗命!”
她本想在将她带到医院之前先教训她一番的,但想起季昱泽说他要往这边刚来,便忍着气用力甩开了她。
闻霭闷哼了一声,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白的脸在慢慢地回着血,伏在地上捂着脖子开始咳嗽起来。
夏梦却不会可怜她半分,将她拖到车库里,打开后备厢将她塞了进去。
闻霭手上脚上都在挣扎着,但很快她就发现,夏梦绑着的这个绳结,越挣扎就越紧,到最后,她已经没有了一丝可以逃脱的空间。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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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后备厢里黑漆漆的,她压根就没有时间以及空间概念,只能感觉到车子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后备厢被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一直处在黑暗里的她不自觉地微微眯着眼睛,还没适应完全,下一秒就被一股猛力给拽了下去。
抓着她的人不再是夏梦,换成了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外套的中年男子。
她扭头一看,夏梦正站在车前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似乎感觉到自己看着她,她狠厉的眼神立即射了过来,伸手指挥着那个男人:“还不赶快把她领进去?!”
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周边的环境,就被同样不温柔的中年男子抓着外套的帽子,拖进了旁边的一栋两层小平房里,并且被领进了一间满是医疗仪器的房间。
一进去,她就被那个中年男子给按到了中间的病床上,她惊恐地立即转过身想要从另外一边下床,就被中年男人抓住手腕拽了回来,“啪嗒”一下拉起了一侧的护栏,并将护栏的一个铁质的约束带扣住在了她左手手腕上。
另外一边也出现了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协助着中年男子将她右手右脚都用约束带给扣好。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闻霭就成了大字状躺在床上。
她甚至还来不及为这个姿势而感到羞辱,她心里慌乱得很,脑袋里迅速闪过了很多想法,想着这些人到底是劫财还是劫色。
但不管怎样,双手双脚被桎梏住的她,现在就是一直待宰的羔羊。
她脑子快速转动着,思考着有没有什么伤不了自己又恶心人的办法,能够让他们对自己失去兴趣,不至于落入被强|奸的命运。
然而她却看到两个男人将她钳制住之后,就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着护士服的女人推着一个推车走了进来,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冷漠抬眼望着她:“保持情绪镇定,要给你打针了。”
“打针?打什么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