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霭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非但没有平静,反倒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但直到手腕被磨得破皮出血,她依旧没能挣脱开。
想想也是,凡身肉体,怎么可能比这个铁质的约束带还硬?
她就看着护士给她戴上了氧气面罩,然后给她的左手中指夹上了监测心跳的夹子。
闻霭往床头的那个厚重的小显示器上一看,她的心跳波动的很快,正想扭头问护士到底在做些什么,就感觉到手背上被擦上了十分清凉的东西,但并不是酒精,因为并没有马上挥发,擦完之后还有十分黏腻的感觉。
紧接着,她就看着护士将一根比她以往打的针都要粗大的针头慢慢地推进了她的手肘窝,她想要剧烈地挣扎,却被护士紧紧地压着手。
“供体前期准备工作好了,去跟李医生说一声。”
在由清醒到失去意识的那短短的时间里,她唯一想到的人,居然是陆瑾昀。
明明昨天约好一起去图书馆的,结果她无声无息爽约了两天,也不知道陆瑾昀会生气还是担心。
她好想再听一下他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千字写了我四个小时@#¥%…… *
这是最虐身的一章,我发四!
☆、周三 律师事务所
锦暮律师事务所。
闻霭抬头看了一眼这金碧辉煌的招牌, 抿了抿唇, 对电话里说了一句:“看到了, 我在门口。”
电话那头的聂希曦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交代道:“你跟前台说已经预约了的, 报上你的名字, 然后说找陆律师就好了。”
闻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然后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才笑了一声:“知道了, 聂奶妈。”
聂希曦气结, 自己不就担心她最近太过于消极, 自己今天又没有时间来陪她, 才这么事无巨细地交代的,她居然嫌弃自己啰嗦?
“啰嗦我也要说一句, 现在律师都是按小时收费的, 所以尽量废话少说,说出你的需求, 然后让他办事就好了。”最后聂希曦还是交代了一下,听到那边没有回话的时候,又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闻霭!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半晌,才听到闻霭慢吞吞的回话:“知道了, 我想咳嗽, 在酝酿着呢。”
聂希曦:“……”
刚才一进电梯,闻霭就看到里面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得人模人样的, 手上提着个公文包,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如果忽略掉他手上叼着的那根烟,闻霭对他的印象倒是还行。
他旁边站了另外一个较为高大的男人,领带半松,挂在脖子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露出了铮亮的肌肤,单手拿着一件西装外套,靠在电梯的一角,闭着眼睛在那假寐,仿佛已经是半个死人,丝毫没有被这个烟雾所影响。
她喉咙比较敏感,闻到烟味的话会很想咳嗽,当时进去之后,她就露出八颗牙齿朝对方笑了笑,自认为克己有礼地跟对方说了一句:“先生,电梯里面不允许吸烟的。”
那个男人明显怔了怔,继而笑开来,挑眉说了一句:“是吗?抱歉。”
闻霭摇了摇头,没事,知错能改就行了,结果对方将手上的烟拿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抬头朝半空中大大地吐了一口烟雾。
闻霭:“……”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很想去百度知道发个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出手打人的话,被监控拍到,抓进局子的概率是多少?在线等,有点急。
那男人挑衅地朝她看了一眼,露出因为吸烟而有些泛黄的牙齿:“烟雾,能够让人激发灵感,你这小姑娘,不懂。”
闻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自己小姑娘就算了,往自己的胸口看是怎么回事啊?谁说贫乳的人年纪就小了?信不信告他性骚扰啊?
她呵呵笑了两声,反问道:“敢问先生您从事什么行业?”
男人挺了挺胸膛,有些自豪:“我是广告公司的策划总监,在这栋楼的22层办公,有需要发布广告的,可以来找我啊。”
闻霭才不管他在哪里办公,听到他回答之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建议道:“我觉得,您可以换一个地点工作。”
男人疑惑地叼着根烟,看着她,不太理解她说的什么意思。
“如果烟雾能够激发灵感的话,先生您去殡仪馆上班,每天都推着尸体进焚化炉,看着里面烟雾萦绕,估计灵感就如涌泉一般,噗呲噗呲地往外蹦,比嚼了炫迈还管用。”
在闻霭说出拟声词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一直在角落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男人,也发出了一声笑声。
她朝那男人睨了一眼,发现他已经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眼睛狭长,双眼皮很是深邃,漆黑的瞳仁正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看着她。
她来不及跟这男人有任何情感上的交流,因为她已经看到抽烟的这个男人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立即将手上的烟扔到了脚下,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看着自己:“你丫耍我呢?”
闻霭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没有,我这是真诚的建议。”她低头看着那个还在发着亮光的烟蒂,友情提醒,“先生,您的灵感源泉掉地上了。”
“噗……”角落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撑在肚子上,笑得有些不能自已。
看到其他两个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带着神色莫辨的眼神,角落的男人立即站直了身子,收起笑容朝他们颔首致歉:“不好意思。”然后,他又扑哧一下笑出声,“可是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22楼,抽烟的男人望了望角落的男人,又望了望闻霭,气结地抬起脚在地上踩了一下,将那个烟蒂给踩灭之后,一脚踢到外面去,然后气急败坏地往外面走去。
闻霭觉得,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在,他估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似乎是觉得他们两个是一伙的,不太好惹的样子。
闻霭看到电梯门缓缓关上,在最后的间隙往外喊了一声:“先生,您的灵感源泉被您踩灭了,今天还能正常上班吗?”
透过那条小缝,闻霭能够看到那个男人往电梯这边冲了过来,然后狠狠地伸出脚踹了一下电梯的门。
切,闻霭在心里嗤了一声,拿电梯发脾气算怎么回事?最后疼的还不是他自己的脚?
角落里的男人望着闻霭,挑了挑眉毛,轻轻地舔了一下下嘴唇,开始搭话:“这位小姐,口才了得,不知道从事哪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