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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厢房、又走出那小院的院门,险些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满怀,索性双方回神之下都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站稳,苏妤微怔后急忙福□去:“陛下大安。”
“可。”皇帝打量着她,她也打量着皇帝。徐幽是为皇帝撑着伞的,可她依稀从他的衣衫上寻到了些雨渍。略一沉吟,苏妤向旁边退了小半步,让出进院的道来。
皇帝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哑笑了一声解释道:“不是来见叶妃的。”
苏妤有些愕意,皇帝蹙了蹙眉问她:“干什么来见叶妃?”
“臣妾……”苏妤不知该怎么解释。
“朕知道你恨她。”皇帝喟道,“可你要知道她也恨你,如是气急了伤了你呢?”
不禁讶异。所以……他雨中来此,是为了找她的么?
“走吧。”皇帝揽过了她向外走。徐幽为皇帝撑着伞,折枝为苏妤打着伞,是以二人都紧紧跟着。行处十余步,皇帝微侧首,径自取了手中的伞过来,向中间一移,把自己和苏妤都挡在了伞下,省得旁人跟着。
折枝自也知趣地退开。苏妤想了一想,一壁伸手去握住伞把,一壁道:“臣妾来吧。”
皇帝却淡横了她一眼,不给面子地丢下一句:“你太矮了。”
“……”不能不承认,他比她高了将近一头。
一路这么往外走着,苏妤都有些忐忑,加之下着秋雨,手很是冰凉。贺兰子珩随手一攥,皱眉道:“这么冷?”
“陛下……”苏妤抬起头,矛盾了一番问他,“陛下不问问臣妾跟叶妃说了什么么?”
“嗯……差不多知道。”皇帝略一笑,回看着她说,“反正没好话。”
“……”苏妤默了一会儿,在他的轻松口吻中放下了心来,半开玩笑又说,“是,都狠毒极了,陛下嫌不嫌臣妾蛇蝎心肠?”
“就你?蛇蝎心肠?”皇帝斜眼瞥着她,很是不屑道,“去了毒信的蛇、拔了尾巴的蝎子?”
“……”苏妤觉得皇帝的嘴里愈发说不出好话了。偷偷地横了他一眼,自是不让他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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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回到绮黎宫,子鱼照旧扑上来径直爬进苏妤怀里卧着,仍是对皇帝爱搭不理的样子。回宫后的这半个多月,子鱼都一直这样,弄得苏妤一度好奇皇帝到底怎么得罪它了。
给它顺了顺毛,苏妤笑道:“怎么总这个样子?不就是那三四日没见到我么?便一直跟陛下赌气?”
“嗯……”皇帝默了一默,“可能不是因为那个……”
苏妤一奇,驻足道:“那是为何?”
子鱼在苏妤怀里打了个滚,用肚子朝着她,被她摸着明显一脸享受。
皇帝简直有一种这小玩意在成心气他的错觉,扫了它一眼便不再看它,视线抬起向苏妤道:“因为那天……就是你刚回宫的那天,朕把它从床上丢下去了……”
“……”苏妤哑了哑,“陛下干什么把它丢下去……”
因为那天忍无可忍了又看着你搂着它睡觉心里好生别扭。贺兰子珩在心底念叨了一遍这句话,但未说出口,轻咳了一声道:“让它和非鱼一起睡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叹气】听说昨天栗子的《“宠”妃》和阿笙的《皇上与我共战袍》都断更了
【叹气】战斗种族最近简直是灭族之势
【叹气】于是,身为族长的阿箫……今儿加个更吧……第二更下午三点见,但是第三更可能会略晚一点~
【叹气】【叹气】【叹气】【然后就叹死了】
荔箫,生于帝都,至言情,码字,逢基友若干。癸巳年,基友皆断更,箫叹息不止,卒……【←脑洞忒大
☆、第64章 环雁
叶景秋不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在冷宫等死的。
苏妤对此很清楚。就如同她那两年都咬牙忍下来了、且不肯向叶景秋服软一样,叶景秋那样的性子,只会比她更不肯认输。
心知皇帝顾及前朝的叶家故而不曾废叶景秋的位份。给她留了那从一品的位子在,却不意味着他还会让她出来。
但有这位子在,总是块心病。纵使皇帝不会赦她,也难保叶家不会有什么安排逼皇帝赦她。
朝中的事并非苏妤能左右,她只能想一想后宫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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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中秋,往年都要设宫宴,召外命妇入宫一并庆贺,今年皇帝却早早下旨免了宫宴,外人觉得是因叶妃的事皇帝委实怒了,实情却是……
皇帝对苏妤说:“中秋朕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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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当晚马车出宫的时候,苏妤眺着天边明月,终于问了皇帝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皇帝一笑,轻阖了眼睛假寐,靠在靠背上不理她。
“……”
马车一直向北驶出,出了皇城、又出了锦都城。再挑开窗帘时已是视野开阔,苍茫黑幕下几乎看不到什么,只有大片大片的草地,偶有几棵树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在月色下化作一个个孤寂的黑影。
苏妤心里有点慎得慌,扭过头再度问他要去什么地方,他却仍不理她。
一片小山出现在车前。这地方苏妤儿时倒是来过,那山长得很奇,一座座的连成了一个不小的环形,旁边没有出路。
已经离山很近,马车却仍没有停、亦没有拐弯,苏妤凝神看去,才见那山脚处有一道拱门,朱红的门漆,旁边还有侍卫把手着。
苏妤很是确定儿时来此时绝无这道门。若不然,一时好奇这环形中有什么的她,也就用不着爬上山去了。更为可恨的是,那环形中居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枉她费了那么多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