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你总喜欢用这种试探的方式和人交流吗?是我不够资格让你信任,还是你原本对我就有想法?”

苍舒言突然很想了解闫时轮,究竟是自己的问题让他不安,还是他本就有意而为,苍舒言不能忽略,闫时轮的缺陷,是不是因为失明的原因,导致他总是费尽心思的揣摩别人的心意,还是说是自己太不了解他?

但苍舒言并没打算等闫时轮的回答,因为她感觉到之前出现在闫时轮身上的那种萧索与孤寂的感觉似乎又更浓郁了,确实是自己不了解他,也进不了他的世界,原来罗子滔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算了,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我们本来也就是普通的同事,下周三我会陪你去的。”

苍舒言轻轻的阖上眼,似乎很疲累,呼吸有一点沉重,听的闫时轮的内心百感交集,并不是他不信任苍舒言,而是他们之间的身份,他不得不这样试探,因为这一次他想改变这悲哀的宿命,他不想再像之前抱着她冰冷的身躯,感受那样绝望的苍凉。

晨曦破开阴霾的天空只需要一瞬间,东方渐白阳光洒遍大地,土地之上还有枝丫滴落的露水,在水洼之中溅起涟漪,空气中有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而经过一夜,苍舒言似乎也释怀了,无论闫时轮究竟是什么心思,至少他对自己并没恶意。

“天亮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苍舒言低声说道,阳光透过洞口洒入,山洞之内也明亮了许多,但闫时轮似乎并没反应,好像老僧入定一般,让人感觉一股莫名的空灵,这种感觉苍舒言不由的心慌。

“闫先生,你醒醒……”苍舒言蹲下身,靠近闫时轮,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呼吸均匀,面色也是十分的正常,那象牙白的肤色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煞是好看。

苍舒言忍不住轻轻拍了拍闫时轮的脸,心跳的很快,但她很清楚不是之前那种悸动,而是担心,虽然闫时轮看起来很正常,但按照之前他那么敏锐的感觉,不可能让人这样接近,而且对于自己举动毫无反应。

“大家来这里,这里有个山洞,失联人员有可能在山洞中避开泥石流。”山洞之外似乎有此起彼伏的人声。

“你们跟我进来,你们到那里去搜。”

苍舒言后来听见的声音,正是做安排的罗子滔,苍舒言虽然听出来来,但现在她却不能离开,只能尽量的大声呼救,她不敢移动闫时轮,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师兄,我们在这里,在山洞里。”

“时轮,闫时轮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

苍舒言的声音很快引来了罗子滔和一众救援人员,只不过看到的场面令人担忧,只见闫时轮靠在山壁上,全无意识好像是陷入了沉睡,如果不是还有呼吸,能感受到颈部的脉搏鼓动,恐怕所有人都会陷入恐慌。

“时轮,小言……时轮怎么了?”

罗子滔担心了一整夜,自从苍舒言毫不犹豫的闯入大洞山警戒线之后,他的心就悬在嗓子眼,如今苍舒言是好端端的,但却抹不去她奋不顾身为了闫时轮的举动,如今这闫时轮又是生死不明,罗子滔的心此时是五味陈杂。

“我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好好的,还和我说话,之后我们之间闹的不愉快,就没再说话……我看天亮了,想叫他一起去找你们,就发现他怎么都叫不醒。”

第15章 被隐瞒的真相

苍舒言此时目不转睛的看着替闫时轮检查的救护人员,她感受到自己的心从没这样慌乱过,与之前初闻他独自来到大洞山,遇到意外时不同,好像经过这一夜的相处,她对闫时轮的心已经变了,变得连自己都看不懂了。

“小言,时轮受伤了?他身上的血迹,还有你身上也有血迹,是怎么回事?”

细心的罗子滔发现不仅是闫时轮,连苍舒言身上都有已经干涸的血迹,这代表他们两人都有可能受伤,但眼下闫时轮看起来情况比较令人担忧。

“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受伤,是不是有隐瞒,但之前我被砸到头,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好像是他帮我处理过伤口的。”

苍舒言回忆着,但却没提自己奋不顾身的抱住闫时轮那一段,更没提那一幕她看见闫时轮神色中所闪现的一丝无助,原来他也有这种情绪,他也不是万能的,他是不是之前就受了伤,却并没说出来,所以现在才会昏迷。

心有如擂鼓砰砰的震动,震的苍舒言除了用大口大口的呼吸氧气来平复,她不知道怎样安抚自己这样焦躁的情绪。

假如闫时轮有什么意外,她要怎样面对自己,昨夜他们之间还闹的不愉快,是自己不想理睬他,如果他这样挑衅自己,是为了维持自己的意志力,是为了活下去,那自己是不是害了他。

“医生,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一直叫不醒,他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是我不知道的。”

苍舒言焦急的模样落在罗子滔的眼中,变得那样的刺目,她连自己都不顾了,她的眼中只能看见闫时轮,虽然罗子滔从不认为闫时轮有哪里比不上普通人,但现在他却压抑不住内心的那一种酸涩,是嫉妒还是羡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这……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发现他,当时他是什么情况?现在我们身边没设备只能简单的检查,没办法确定他到底是哪里受伤导致昏迷不醒。”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还好,除了有摔倒手上有一些擦伤,其他我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我刚才检查过他的体表,手臂,手掌,以及腿部都有擦伤但是已经愈合了,就像做过紧急处理一样,身上并没什么可疑的伤口可以排除被野生的毒物咬伤。”

“那怎么办……”苍舒言第一次乱了方寸,即使闫时轮看起来只是熟睡了,但她的心就是没来由的慌乱。

“小言,你也受伤了,头上受伤可大可小的……”罗子滔有些受不了了,不由的嗓门变的有些大,此时也有医护人员过来为苍舒言检查。

“师兄,怎么办……他要是醒不过来该怎么办。”苍舒言喃喃道,抓住罗子滔的手臂不住的颤抖,全身的气力都好像被抽走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下滑。

“小言……小言你怎么样……你……你真的那么在意他,比在意我还多吗?”

罗子滔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拧碎了,原来自己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是有情愫的,原来她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了,到现在发现的时候,她的心似乎已经住进了别人,抱住晕倒的苍舒言,罗子滔不由自主的看着被抬上担架的闫时轮。

只是苍舒言已经不会回答他,而罗子滔也明白或许让他正面询问,他便会失去这种勇气,有时人就是会有这种自我保护的意识,不去问似乎就可以逃避问题,逃避不能接受的真相。

这一次山体滑坡事故极为严重,受伤的人员较多,暂时还没死亡的信息,但被送入医院中的闫时轮却依旧处于没清醒的状态,最好的医院最佳的医疗设备,却无法查出他深度昏迷的真相。

此时一同入院治疗的苍舒言则情况好了许多,虽说这后脑的伤口有些狰狞,但却奇迹般的愈合了,经过各项检查表明,这个看起来极为严重的伤,竟然对她没造成太大的影响,只不过因为流了不少血,加上疲惫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当苍舒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了,医院的病房里墙壁是洁白的,天蓝色的窗帘被微风掀动,消毒水混合着窗外植物的清香,苍舒言意识似乎有点恢复过来,不在茫然的她,首先想到的便是闫时轮。

病房之内没别的人,苍舒言摸了摸自己的头,似乎包上了纱布,伤口应该重新处理过一番,对于自己后脑的伤,她是有记忆的,当时并没感到有什么止血的东西,那闫时轮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帮她治疗?这与他之前昏迷有关吗?他现在醒了吗?

苍舒言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都需要闫时轮来回答,虽然身体感觉有疲累,还有一些虚软,但意志力让她还是翻身下床,她必须知道闫时轮究竟是怎样想的,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为什么明明自己的伤更严重,而昏迷的却是他?

但苍舒言虽然下了床,却没能成功的离开病房,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妇女的出现,阻止了她一切的举动,甚至还强行将她按在床上,勒令她好好的休息。

“小言,你又想上哪里去啊,你吓死妈妈知道吗?这大风大雨的还山体滑坡,你凑那热闹干吗?你是警察又不是救援队的。”

苍舒言的母亲不由得开始唠叨,想起接到罗子滔的电话,她就心头一紧,说是母女连心一点都没错,昨天就在苍舒言出事的时候,她就不安心,那脑子里就像有根筋被拉紧了,突突的跳个不停。

要不是现在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大事,她肯定不会放过那个被女儿所救的人,听说那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但具体叫什么名字,苍舒言的母亲当时已经没工夫理会了。

“妈,我没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