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便有老臣上前颤颤巍巍道:“只要还能等到,就不久。”
可是老眼昏花地此时才看清乔治的五官,便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皇甫华章?怎么是你?!”
詹姆士忙上前来扶住:“您忘了我说过,都过了十五年了,我哥的面容会有所改变。至于与皇甫华章相像,也只是因为我们好歹是兄弟,所以年纪越大看着就越相像了。”
那老臣子才颤颤巍巍地点头:“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就好。唉,刚刚当真吓了我一大跳。”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乔治回到了住处。
只是还不能回佛德家的祖宅,只能回了他们母亲当年居住的另一处别墅。
那时候父亲终于熬到了跟母亲离婚,母亲以弃妇的身份从城堡里搬出来住进这处别墅里,而父亲本想带着皇甫惜安住进城堡里去。可是在家族旧臣的强烈反对之下,也在皇甫惜安自己的情绪不稳定之下,他们两个终究没能住进城堡去,而是搬进了燕舞坊。
接下来不久,就发生了皇甫惜安杀死父亲的惨案。
这样看来也一切都是报应。
詹姆士站在大门口,有些止步不前。
乔治转过来望他,幽幽说:“没关系,反正距离我们搬回城堡去,也不会太远了。”
可是詹姆士依旧闷闷不乐。
这原因乔治也理解。这处别墅是当年父亲将皇甫惜安母子接到m国之后,他母亲安娜带着他们兄弟俩避居的地方。
那时候他成年了,可以另外有自己的住处。每当遇到母亲发脾气,他尽可以避回自己的住处去;可是弟弟不行,弟弟那时候刚十三岁,还未成年,只能留在母亲身旁。
而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弟弟被母亲强迫着,不得不去到老佛爷身边去。他每次想要反抗,也都是被母亲锁在这所房子的阁楼里。
于是这所房子对于弟弟来说是痛苦的回忆,他不想跟进来也情有可原。
“詹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可是这里毕竟是我们母子三个人最后的记忆。”
詹姆士努力笑了笑:“我明白。只是自从我回来,都一直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我喜欢热闹,不喜欢住得这么偏。”
乔治便也点头:“那我不为难你。只是这世上只剩下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了,我希望你每周好歹有一天能回来过夜。”
詹姆士点头:“我会的。”
詹姆士跟佣人一起陪着乔治在房子里参观了一圈儿,詹姆士将乔治的行李亲自拎进主卧,便告辞离去。
乔治立在窗边目送弟弟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睛。手下冬沉走上来,顺着乔治的目光看过去,幽幽说;“看样子小少爷今天仿佛有些闷闷不乐。倒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闷闷不乐。”
乔治叹了口气:“他不高兴,倒也不让我意外。毕竟他当年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对于公司的继承权还没有什么体会;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二十八岁了,已经在欧洲将分公司做得风生水起,越发明白掌权的滋味儿。”
冬沉侧眸望过来:“您的意思是,小少爷自己也有掌权之心?”
乔治笑了:“为什么没有呢?他也是佛德家的孩子,跟我是完全相同的血统。就算是亲兄弟也会有私心的不是么?”
冬沉皱眉:“那您倒是不得不防。”
乔治勾起唇角。与皇甫华章的争斗,他好歹还可以攻击皇甫华章是私生子;可是对于詹姆士,他就没有那么明确的武器了。
“不过现在倒是无妨,终究我们兄弟要联手对外。”
皇甫华章的城堡,夏佐急匆匆走进皇甫华章房间,躬身禀告:“先生,乔治出狱了。詹姆士联手公司那帮老不死的一起去接他。”
皇甫华章淡淡一笑:“还以为他们能闹出点什么花样来,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夏佐沉吟道:“虽然先生从来就没将他放在心里过,可是……终究不得不防。”
若先生没有官非在身,谅他乔治又能使出什么手段来?只是现在先生毕竟处于取保候审的阶段,他夏佐自己也同样还背着嫌疑,先生做事未免会有些掣肘。
况且,先生现在身边还多了一个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