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话能替你解答。”沙慕青仍嘴硬。
“你们当时潜入平南盗图,又偷袭玄鹰号,是想进入海坟区?”霍锦骁将火把晃到她另一侧脸颊旁边。
火光晃得沙慕青半闭了眼,咬牙道:“是。”
“为何想进?”
“有人告诉我们,海坟区里藏着朝廷失踪的五尊火/炮与一批军/器。”沙慕青觉得脸被火把烤得滚烫,只要她再举进一些,她的脸就彻底毁了。
“谁告诉你们的?”霍锦骁又问。
“乌……乌旷生。”
语一落,沙慕青便觉得脸颊一凉,她已将火把收走。
冷风扑来,沙慕青的脸被吹得刺疼。
霍锦骁蹙了眉。乌旷生不就是当初金蟒岛雷尚鹏的军师?还没死?
正想着,许炎翻身上船,匆匆走来:“景骁,漆琉岛的船来了。”
霍锦骁回神。
天不知几时亮起,有两艘船远远驶来,船帆之上是巨大的半人半蛟像,桅杆上的旗帜则是黑底金线的三叉戟图案,果是三爷的船。
只有两艘,那便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要人的。
霍锦骁笑笑:“把他们先带下去,我们迎接贵客。”
作者有话要说: 一想以前发的预告小段子都要写完了,我就特别开心。
☆、漆琉之邀
漆琉岛来的人是萧连山。
霍锦骁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 当初她初掌燕蛟, 就是此人送来漆琉岛半丈节的邀请。算算时间,漆琉岛的半丈节也快到了。
“景姑娘, 两年不见,别来无恙?”萧连山很快被迎上船。
此时天色才亮,朝霞烧云, 天光倾出, 似明非明。
早有人从宫本家的船舱里搬来桌椅,霍锦骁坐在桌旁泡茶,动作娴熟, 萧连山上船时恰了泡出一壶茶,她斟满两杯,并不起身迎人,只是将茶一推, 道:“萧兄,快请上座。漏夜行船,萧兄辛苦了, 喝杯解乏茶。”
萧连山对她的印象还留在两年前——有些能耐,但还是稚嫩。他从没将此人放在心上, 转眼两年,她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举手投足都沉静了。
“好,那萧某就不客气了,多谢姑娘这茶。”他一屁股坐下, 端起茶一饮而空,“好茶!”
霍锦骁又执壶倒茶:“萧兄觉得好,那便多饮两杯。”
“不急。茶要慢慢饮,话要细细叙。”萧连山一掌压在杯上。
“萧兄说得对。不知平南送往漆琉的新帛书,三爷可收到没有?”霍锦骁问道。她上月正式行过接岛礼,已派人将金漆帛书送往漆琉。
“刚刚收到。”萧连山答道,看到她挑眉,便又解释,“三爷前几月不在岛上,月初才回。一看到帛书就问起平南。”
说话间他语气一转,沉痛道:“祁爷之事,三爷深表痛心,只是近期东海不平,他事务繁杂,未能亲往吊唁,还望景姑娘见谅。”
“萧兄言重了,东海的景况大家都心知肚明,非常时期,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霍锦骁摆手淡道,“倒是三爷别怪景骁擅自接掌平南,也未曾事先知会一声才好。”
“三爷听说是景姑娘接岛,很是欢喜,所以特命萧某跑这一趟,一来送上贺仪……”萧连山说着从袖出摸出礼单推给她,“这是三爷祝贺姑娘成为平南岛主的贺礼,东西在跟来的另一艘船上,这是礼单,请姑娘过目。”
霍锦骁翻看一眼阖起来:“三爷太客气了,景骁愧领。”
话虽如此,她还是漫不经心将礼单拿起,递给身边的丁铃收走。
“这第二桩事,是三爷想请姑娘上漆琉岛一趟。如今东海这情况姑娘也知道,战事将起,三爷忧心忡忡,想请诸枭共商计策,况半丈节马上要到了,也想邀姑娘同祭海神。”
“从现在到半丈节,少说也有小两个月时间,三爷是想让我留在漆琉两个月?”霍锦骁拈了颗花生“噼剥”捏开,随口道。
萧连山笑道:“若姑娘觉得时间太长,三爷交代了,姑娘随时都能离开。”
“进去了,只怕由不得我作主。”霍锦骁垂目捏花生。
萧连山闻言眉头微蹙,却听她又笑道:“当然了,三爷是何等人物,自然言出必行。成,去漆琉。萧兄请给我几日时间,这双狮岛刚占下,有不少事要交代。”
提及双狮,她神态有些狂妄,不似刚才那样沉静。
萧连山又道:“那是应该的,萧某会在海上等姑娘料理好手上的事,再迎姑娘去漆琉。”
霍锦骁眯了眯眼,他这是怕她跑了?
“那可真是劳烦萧兄了。”
“不敢。还有一事,请姑娘成全。”他话锋一转,又说起别的来。
“哦?何事?”霍锦骁挑眉问道。
“这事……少不得萧某替三爷厚着脸皮求求姑娘了,宫本和源在姑娘手中吧?”萧连山道。
霍锦骁盯着他,不置一辞。
“宫本家与三爷如今是盟友,这位宫本和源乃是宫本大名族中兄弟,受沙家利用才对平南起了贪念。还请姑娘网开一面,将此人交予三爷处置,日后三爷定当厚报。”
萧连山说完话,发现霍锦骁似笑非笑盯着自己,似乎早已看透他的目的,心里便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