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奕扬眉。
“需要警戒,保持距离,不要交谈。”异常者轻描淡写道:“除去这些反复出现的警告之外,有一点很有意思,他们认同医生的危险性,但同时,他们也认同医生是可以被争取的存在。”
“聪明的做法,伪装自己跟那些没有底线的疯子不同,让星狱选择主动接近医生,而不是立刻将医生直接丢进最底层,然后彻底隔离在一切之外。”
“你的逻辑足以自洽。”江奕奕客观道:“但错的就是错的,无法对我产生影响。”
异常者认同了后半句话:“医生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但又莫名符合医生该有的样子。”
“如果能被轻易引诱,就此坠落,那星狱给予的1002序号就未免太名不副实。”异常者咧嘴一笑:“我放弃了。”
江奕奕可不觉得对方这句话的意思是放弃了他的小癖好,相反,对方的意思显然是……
“医生说的没错,试图让医生承认自己的伪善,这种手段确实太拙劣了。医生不是会因此而对自己产生动摇的人,更不可能会因此而崩溃。”准确来说,妄图让江奕奕因此而崩溃,这一点本身就十分匪夷所思。
异常者注视着江奕奕,更准确来说,是欣赏着江奕奕。
欣赏着他所遇到的,最完美的猎物。
无法动摇的坚定意志,毫无漏洞的自洽逻辑,以及高尚的道德品质,跟星狱格格不入,跟能力者格格不入,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异常者咧嘴笑了起来,在黑夜里,白色的牙齿依旧十分醒目:“差点忘记了这场谈话最初的目的,医生想让我做什么?”
他的话题转的太突兀,怎么看都像是有所图谋。
而江奕奕对接下来的对话,甚至对方的回答都已然有所预料。
这是一个多余的问题,因为对方的执念已经无比清楚的展现在江奕奕面前了。
但对话到了这个地步,掩饰自己的目的或者说干脆放弃这场谈话,才是最糟糕的选择——在他们面前退缩,只会将真正在意的东西暴露在对方面前,为自己留下不知道最终会发酵成什么模样的隐患。
“你的执念是什么?”
异常者笑了起来,畅快的笑了起来:“医生明知故问啊,我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