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清楚地写下了沈柔身死完全是因为药方中的芪黄草和荥姜相冲,不能放在这一起入药,否则就会导致突发性死亡。
芪黄的确不能和荥姜一起入药,但是这两味药并不适合沈柔的病症,她并不曾开过这两味药啊!
见她神色有异,司马濬问道:“怎么了?”
葛天一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我开的方子在哪儿?”景绣抬头看着葛天一急急地问道。
如果方子上没有这两味药,这遗书岂不是个笑话?
葛天一虽然困惑,她自己写的方子她会不记得?但还是快速的从手下手中接过从世安苑的丫鬟们手中拿过来的方子递给她。
景绣仔细地看完,抬眼问道:“这方子哪儿来的?”
葛天一见她问的奇怪,茫然道:“自然是从景夫人的丫鬟那儿拿来的。”
“这不是我开的方子,虽然字迹很像,足以以假乱真,但确实不是!”
葛天一神色一怔,惊讶出声,“这……”
司马濬拿过她手中的方子,浏览一遍,开口评价道:“这字迹虽然模仿的很像,但是终究还是比绣儿的好看许多。”
景绣嘴角微抽,瞪了他一眼,但也不得不点头承认。
葛天一狐疑的接过方子,猜测道:“这么说有人故意伪造了这方子来陷害郡主了,那这老大夫……”
景绣声音沉重地说道:“是我害了他,老大夫为人耿直不可能写出这遗书来故意陷害我,畏罪自杀更是无稽之谈,他是被人杀死的,这遗书也十有**是伪造的!”
葛天一点头,“我拿这方子和他素日所写的字比对过,看着的确像一人所写。但是他的儿子却说其中有一个字特别蹊跷,他祖母名字单一个姜字,他父亲素日写到这个字总是少一笔,可这遗书上却没有少。”
景绣看了四周一眼,“这事暂且不要声张出去。”
葛天一知道她这是害怕连累老大夫的儿子也遭毒手,除此之外,也是保护重要人证。立马点头道:“郡主放心!”
景绣自然对他放心,葛天一的能力她是认可的,点点头和司马濬一同离开了。
灵堂中,司马峻嵘一身黄色和满眼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众人见他来,都不由得露出好奇的神色,待看到他亲自上前去上香众人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司马峻嵘可是东旗太子,能屈尊降贵,不嫌晦气的来这儿已经是奇事一桩,亲自上香更是让人震惊。
众人震惊过后不由露出赞赏的神色来,年轻的小姐们望着司马峻嵘不由露出痴迷的神色。这东旗太子当真是如传闻中一般谦和有礼。仁善可亲,长得如此斯文俊美更兼之身份高贵,可以说在四国年轻一代中是最为高贵的存在了。能有如此秉性实在难得!
“太子殿下——”景媛哭的梨花带雨,无限悲痛地走向司马峻嵘。
司马峻嵘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和红肿的双眼,心里涌出无限讽刺,却一脸沉重地劝道:“大小姐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景夫人在天之灵必定也舍不得你如此伤心。”
景媛虚弱的点头,声音如蚊蚋,低不可闻:“嗯,媛儿多谢太子殿下前来送母亲一程!”
“前几日我来府上,夫人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司马峻嵘一脸困惑,叹息不已。
景媛一听这话顿时泪如泉涌,“是啊,我也正奇怪呢,母亲的死必有蹊跷啊,可是……可是没人相信我说的话……”
司马峻嵘一脸懊悔,“我不该惹大小姐伤心,我……只是真的觉得令堂的死太过突然啊!”
“殿下并没说错什么,母亲的死的确太过突然,我拿了母亲素日吃的药方子出去问过,大夫说上面有两味药相冲,不能一起吃的,吃个一日两日不妨事,吃久了才会要人命,母亲因为信任那开药之人的医术就一直吃着那方子,谁知竟、竟丢了命啊……”说着泣不成声起来,掩面哭个不停。
司马峻嵘免不了柔声细语的安慰着,分寸把握的刚刚好,既让人看到了他温柔可亲的一面,又不至于显得轻浮浪荡。
众人听景媛说的有理有据又见她如此悲痛的模样,不由得信了三分,景绣和沈柔不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听说当年三姨娘母子其实并不是被人绑架失的踪,而是沈柔容不下她们母女赶了出去,间接导致了三姨娘年纪轻轻就丧了命。
景绣虽然心善,但是杀母之仇焉能不报?沈柔病重偏偏找她来看,这不是自己把命门送到了景绣手上吗?景绣自然趁此机会报仇……
众人心中想法大同小异,一多半人都信了景媛的话。
景绣暗暗观察众人的神色,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对着司马峻嵘轻轻地笑了笑。
司马峻嵘视线盯在她那上扬的嘴脸看,美好的弧度不禁让他心神荡漾。
咳嗽一声,收回目光,道:“大小姐保重身子,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恭送殿下!”景媛也不留他,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和相府非亲非故,待的太久反惹人猜疑。
☆、第196章:哑巴吃黄连
相府当家主母疑被二小姐景绣故意害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大街小巷。再一次将相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景绣也再一次将平阳城百姓们的焦点从司马峻嵘等人的身上拉了过来。
街头巷尾对此事议论纷纷,有信的有不信的,也有半信半疑的,景绣因为扁鹊的身份被公开,拉回来的好名声和好形象因此又毁了大半。
听着青霜说着外面的情形,她根本不以为意,甚至听的饶有兴致。
“小姐,难道我们就看着大小姐败坏你的名声吗?”青霜不甘地问道。
景绣轻嗤一声,“她的目的才不会仅此而已呢,再等等看吧!”她就算再狠,对亲生母亲下杀手也是需要下很大的决心,鼓起很大的勇气的。沈柔的一条命,怎么可能只换她名声尽毁?不让她以命抵命,景媛如何罢休?
“小姐这几日不出现在灵堂守孝,原本不信的人都信了,小姐每天好歹过去露个面吧!”孙嬷嬷走进来,语气担忧地说道。
景绣摇头道:“我娘死的时候我都没机会披麻戴孝,如今却让我为她守孝?即使我去了,大姐也不会欢迎我,到时候起了争执,不仅让人看了笑话,也是让夫人走的不安宁。”
孙嬷嬷低头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重新出去了。
景绣嫌府里人多吵闹,况且戴孝之身也是不便去见宇文霈的,于是乔装一番,独自一人偷偷出了府往五皇子府去了。
“你这个时候不好好待在府里跑这儿来干什么?”南宫珏诧异地看着她一身丫鬟打扮,“哪怕作作样子,你也应该在灵堂守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