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也纷纷行礼。
赵主簿满意点点头,转头略微恭敬地看了叶岩一眼,随即带着孙县令和衙役走了。
叶岩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他眨了眨眼,看着一群人走远,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出什么力,顿觉有些丧气。
这一念头闪过,他要变得更强、靠自己保护少年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薛盛安暂时没管叶岩的想法,反而冲薛父薛母好奇问道:“阿父,你是如何发现我们家的药材被动了手脚的。”
薛母立刻接过话:“昨日你和小岩去连云山采药了,你阿父也出诊去了,家里就我看着。”
“我见我们家的那个新来的帮工老周有些不对劲,总是拉着小乙说话,便对他留意了一些,上午时分小乙不小心吃坏了肚子,要去上茅厕,就让老周帮着守一下,他以为没人盯着他,实际一直偷偷盯着他。果真见他偷偷默默动了药材柜。”
“后来阿父回来,我把这事给他说了,他去一看,才发现是五石散,当时我们真是吓得要死。那姓周的估计也不知道他放的是什么药,听我们拆穿他后,便跪地求饶,告诉了我们真相!原来有人贿赂他,让他把一包药粉洒在我们家的药材里。审问他,他说他也不认识贿赂他的那个人。”
但是在金平县,和他们家有仇,并且想要用如此严重的罪名陷害他家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普济堂的吴掌柜!
薛母脸上露出了自得的表情,道:“我和你阿父一猜就猜出来是姓吴的搞的鬼,所以你阿父略一思量就去报官了。”
薛盛安听了这话,也不由得赞叹一声阿父这“先下手为强”的做法很好,比自己偷偷摸摸藏了禁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要好得多。
他忍不住两手各抱着薛母和薛父的手臂夸赞道:“阿父、阿母,你们真厉害!”比他想象地还有厉害。
“你能临危不乱,也很不错。”薛父严肃的脸笑开了。今日儿子的表现其实让他颇觉意外,感觉儿子真是长大了,就算没有他们,也能够应付大部分危机。
薛母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儿子的脸颊。
叶岩见三人亲亲密密的搂在一起,心底有些五味杂陈,不知是怀念还是艳羡。
*
回了房间后,叶岩还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
这时,薛父的声音忽然钻进了耳朵,让他黯淡的眼神顿时明亮起来:“千柏,这次多亏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帮了我们大忙!”
叶岩愣了愣神,不懂他怎么就帮忙了。
薛父便道:“赵主簿身份不小,按理说完全不用插手我们金平县的案子,但他却出手相助了,而且很信任我们家。”顿了顿,他又道,“我知道孙县令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要不是赵主簿和你在,说不得孙县令就接受贿赂,然后对陷害我们家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我们家被冤枉了。”
前世孙县令不就是这样的吗?
薛盛安眼底闪过感激之色,与叶岩对视着,一字一句郑重道:“所以,你才是帮了我们家最大忙的人!”
叶岩没想到少年会这么说,他听了这番话不仅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更加郁闷了。
他为什么能够帮助到薛家,还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被人知道,赵主簿有心交好于他才这样的。
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