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银子,你喜欢怎么花便怎么花罢。”
可傅媛又哪里缺钱呢,眼眸转了转道:“哥哥,你打下云散关之后,直接就回京了吗,我听说你要去传皇上的口谕的?”
“去之前,传过了。”
“啊,还以为你打下云散关才去传呢,这样不就能帮一下二殿下了吗?你们两军汇合,那万州不是手到擒来?”
傅英顿住脚步,瞄了眼傅媛。
“我为何要帮他?”
傅媛支吾。
傅英沉声道:“这种事情,你不要瞎掺和,我只会听皇上的命令,别的不管是二殿下,三殿下,还是四殿下,我都不会相帮。”
“我没有这个意思,”傅媛拉一拉傅英的袖子,“我是随口说说而已,哥哥不要生气。”
傅英脸色缓和下来:“这么冷,你在外面小心冻着,快进屋罢。”
他拉住妹妹的手,快步往前。
傅媛早就备下酒菜,兄妹二人畅饮一番,傅英回了正房,想到姜琬,他脱下大氅用力扔在高几上,叫道:“袁正。”
随从袁正应声而入。
“你去盯着杨家。”
袁正愣了愣:“哪个杨家?”
“萧耀的姨母家。”
袁正吓一跳,念头闪过,低声道:“侯爷,是为那姜姑娘吗?”
“是,你看到她出门,立刻来告知。”傅英坐下来,想倒一杯茶,发现茶壶是空的,高声叫人烧水来,“皇上命我休息阵子,正当无事可做呢。”
他得把姜琬弄过来,像他原先想得一样,成为他的人。
不过比起之前,肯定是有点难度。
幸好姜琬这小姑娘比较天真,他那串金珠应该也还在她手里吧?想到那日她站在后院里,仿若一株初荷般的娇嫩纯真,傅英便觉一阵口干。
谢氏关心柳氏的病,很快就请了一位金太医来,让他先行予柳氏把脉,之后将姜保真开的方子给金太医看。那太医大为吃惊,忙问谢氏这方子是谁写得,说比他要开的方子好,有两味药甚至让他有种茅塞顿开之感,谢氏欣慰,心道这姜保真果然是个宝。
如此,她怎么也得让他效忠萧耀的。
后来还是用了姜保真其中一个药方,每日熬了予柳氏喝。
过得几日,新裙衫做好,薛香玉得谢氏的吩咐,带姜琬去珠宝阁添置些首饰,说让她自己选,喜欢的就买下。
姜琬道:“首饰太过贵重了,我不需要。”
“妹妹你客气了也没用,”薛香玉拍拍她的手,“母亲啊这方面是很执拗的,你不自己选,她明日就会送来好几套首饰,到时候定会说,也不知你喜欢什么,便都拿去吧,你如何?还不如自己挑一两只喜欢的,心头好就行。”
谢氏还会如此吗?姜琬讶然,不过看薛香玉的样子不像说谎,她实在有点警惕,谢氏对她们太过照顾了,这花得越多,将来付出得可会越多?
还是挑便宜的好了,等父亲回来,肯定会有俸禄,到时候他们就只用父亲的钱。
姜琬点点头,随同薛香玉出门。
大燕自迁至北方之后,与北方的胡人来往颇多,民风日渐开放,街道上,女子并不少见,甚至还有穿窄袖胡服的,并无一人喜戴帷帽,众人皆已习惯。然而姜琬实在生得扎眼,从轿中下来,立时吸引住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幸好珠宝阁就在轿子旁,她走得几步便进了屋。
冬日寒冷,来此买首饰的贵夫人,姑娘不多,就两三人,薛香玉也不相识,只与姜琬一起挑首饰。见好物甚多,姜琬当做不识货,尽是拿一些漂亮,但不值钱的,反倒叫薛香玉不好相劝,因她戴着也实在不错,正当要买下,门帘忽地晃荡了下。
穿着藏蓝色云纹袍的年轻男子走进来,脚步声铎铎,不知怎的,姜琬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转头看去,便见到了傅英。
他嘴角挑着,好似在说,终于被我找到了!
这在姜琬意料之中,因早知会在京都遇到傅英,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但那一丝慌乱很快就消失掉了。
她而今是谢氏的干女儿,身边又有杨少夫人,傅英,能对她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