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轩来上课了。他本尊不在的时候,我咬牙切齿的盯着那张桌子瞧啊瞧;可当本尊出现了,我又变得很没能耐的眼睛连往他身上瞟一下都不敢。一堂课下来,我就像个斜视患者一样,视线每扫过教室一半时便会嘎然停滞。而我一直能感觉到,两道像x光射线一样的眼神,灼灼的黏在我身上,差不多快要把我胃里的早餐都要透视个一清二楚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毅然决然的忽略掉身后n道“老师等等我需要答疑”的殷殷呼唤,几乎有如尿急一样的冲出教室。
答疑?p!问题还不都是围绕着我的一些隐私性问题。让他们围住,我早晚连三围尺寸都不保!
就这么躲人如躲鬼一样的过了几天,我被教学组长召见了。
组长含蓄的对我说:“苏雅啊,有人反映高三五班上数学课的时候,纪律不怎么好,多少有些影响到邻班同学们的学习了!”
我很委屈,也很无语。学校把这么难教的班级丢给我这么只菜鸟,难道还真的期望我能化身为战无不胜的女神去降服那些吊儿啷当的纨绔儿郎们吗?
心里虽唏嘘,可是脸上要谦虚,我连连点头受教的保证:“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从组长办公室里出来,我心里憋闷得要命。走出教学楼,一路奔着校园北侧的小亭子穿行过去。想到那里去透透气。到了亭子,我颓然一坐,开始唉声叹气。心里苦苦想着,到底怎样才能让那群野生放养的少年们变成温顺家禽。
正哀愁的发着呆,忽然耳边有人说:“你怎么总是在发呆发愁?”
我浑身一个剧颤,差点跳起来。转头看,又是他!有如阴魂般总是不散的宁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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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摆足老师派头故作一本正经的问:“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不去上课?在这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宁轩歪着嘴巴一笑,然后挑起眉梢,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几乎浑身汗毛倒竖时,他才慢慢开口:“你躲我!”不是问句,绝对不是问句,这是个十足的肯定句!
我腾的站起来要走;宁轩一把拉住我。我像被电到似的使劲往一边跳躲,然后有些喘,然后看着他,然后有些不知所谓的说:“我没躲你!我躲你干嘛!你逃课我还没说你呢!”
宁轩堵着亭子的出口,对我解释说:“我昨天不是诚心逃课,我是去见瑞恩厮了。”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笑容颇有几分勾引味道的又说:“那以后,我不逃课,你别躲着我!”
我感觉身体里有一团不明的燥热,直冲向脑门。我一紧张就外强中干的优点再次凸显得淋漓尽致。我高昂着我骄傲的头颅,对宁轩大义凛然的说:“那什么宁轩同学,我是你老师,你严肃点!你要懂得尊重老师!”
宁轩扑哧的笑了,看我半天,说:“听说你才二十一,大我三岁。古语怎么说的?女大三,抱金砖?”最后那六个字,怎么听怎么觉得尾音缭绕浑然暧昧。
我有点上不来气了。感觉四面八方全都是一股莫名的压力。耳边响起下课铃声。我不想被人看到我和宁轩这么两两相望的对峙在小亭子里,连忙用力推开眼前这尊魔王飞快跑掉。
一边逃窜一边很抽的在想:丫的!总算知道他到底多大!十八啊十八!
男女之事,十八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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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心态,这几天,我对关于那个什么什么人的话题,十分敏感。但凡有人在谈论宁轩,我都会做着一脸不在意的虚伪样子竖起耳朵去听。
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都说,宁轩家里很有来头。他很爱逃课。可是没有老师刻意去管。一是因为背景雄厚不敢管,二是因为他很聪明,就算不来上课,考试时成绩照样拔尖。
这年头,成绩就是一切。虽然他跩得令人发指,可是这样的跩配在一个家世显赫容貌卓绝的少年身上,偏偏就成了让小女生们痴迷得要死要活的所谓魅力。
据说宁轩是班级里的老大。那些男生再皮再顽劣也好,可全都听他的。有的老师给我出道道说,只要能让宁轩一个人听你的话,那就相当于你收服了整个高三五班。
可是据说从来没有谁能让宁轩俯首听话。
我心里头有些可耻的念头在悄悄躁动。隐隐觉得,似乎我可以让宁轩听我的话。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有白痴的杯具。我要是想让宁轩听我的话,就一定要有等价交换。而这个交换,我知道,我给不起,也不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