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自作自受。”沈承荣咬牙切齿,听说沈妍和沐元澈倒霉,他很解恨。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沈丫头要穿白,那不成戴孝了?”
“她戴孝也是给汪仪凤那贱人戴,就是那下作贱人教出一个畜生坯子,嫁到谁家祸害谁家,武烈侯府跟那个畜生退了婚,就是几辈积德,就是通天的福气。”
李姨娘见沈承荣怒不可逷,怕殃及自身,忙说:“她说穿白,没准是气话。”
沈承荣越想越气,一把推掉几案上的茶盏,破口大骂:“畜生、贱人,都是下作坏子,你们都不得好死,我绝不放过你们,你们……”
“驸马在冰天雪地里呆了半年,没把性子冷静下来,反而脾气见长呀!”慧宁公主冷漠且满含讽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威慑力。
李姨娘瞬间愣怔之后,一下子蹿起来,几乎是冲到门口去迎接慧宁公主,动作比沈承荣麻利多了。沈承荣也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站起来,满脸陪笑冲门口行礼。慧宁公主进来,摆手示意李姨娘退下,坐到上座与沈承荣说话。
“澈儿和沈丫头的婚事是本宫答应的,本宫不想在这两座府第中听到闲言碎语,驸马是明白人,不管有多么重的怨气,也要理解本宫的苦衷。”
“是是是,臣明白,臣没有怨气。”沈承荣点头哈腰,与刚才判若两人。
李姨娘退到门口,听到慧宁公主和沈承荣的对话,暗暗捏了一把汗。还好慧宁公主没听到她说什么,否则她在承恩伯府多年的脸面就丢尽了,还要连累女儿。
“姨娘这是怎么了?天还不热,就满头的汗。”庞玉嫣笑意吟吟询问,沐元澈和沈妍要成亲,她满脸喜气洋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急着要伺候主母呢。
李姨娘拉着庞玉嫣低语了几句,又问:“庞姑娘要去给公主请安吗?”
庞玉嫣嫁给沐元澈做妾时日不短,李姨娘一直称她庞姑娘,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尊重,总比称她庞姨娘听上去要顺耳一些,反正她也没和沐元澈圆房。
“去过了,被玉嬷嬷一句话就打发了。”庞玉嫣自嘲冷笑,若她是沐元澈的元配正妻,玉嬷嬷就是慧宁公主的心腹,也不敢对她这么放肆。
每每想起这些,她就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身份,恨不得将沈妍剥皮抽筋,好像沈妍是插足她美满的婚姻、夺走她丈夫的小三一样。好在她是善于隐忍的人,心中有再盛的怨怒,面对李姨娘这样坚实的盟友,她也不喜形于色。
前几天,锦乡侯世子带她进宫给庞贵妃请安,说起沐元澈和沈妍的亲事。庞贵妃安慰她,让她再忍耐一年半载,想方设法笼络沐元澈圆房,先生下一男半女傍身。到时候只要大事一成,沐元澈走投无路,肯定会归入大皇子阵营,沈妍就是死路一条。那时候,庞贵妃要扶她为正室,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她对庞贵妃所说的大事一无所知,见锦乡侯世子和庞贵妃有事商量,她就去帮端华公主备嫁了。听端华公主说徐慕轩已有全套计划,只要时机一到,此计一成,慧宁公主掌权的日子一去不返,沐元澈走投无路,只能归顺庞家一派。到时候,天下归大皇子一派掌管,要把沈妍及她的同党挫骨扬灰都是小事一桩。
庞玉嫣不知道徐慕轩有什么计划,听端华公主把他夸上天,她心中艳羡。听端华公主几次以隐晦的语气提到那件大事,庞玉嫣又担心又期待。她担心沐元澈不识时务,会祸及自身,又期待这一日早点到来,把沈妍踩狠狠在脚下。
“庞姑娘是豁达人,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听李姨娘说话的语气,仿佛她是主子一样,“还有一个月就有大热闹看了,庞姑娘也能出口气了。”
庞玉嫣叹了口气,低声问:“姨娘,你说沈妍是被人随意摆布的人吗?”
如果沈妍能轻而易举让人看了笑话,还配当她最强劲的对手吗?
……
这个时空下聘礼就是六礼中的纳徵,俗称过大礼,等同于现在的订婚。依大秦皇朝的习俗,聘礼交接之后,男女双方会在媒人和长辈的见证下写婚书。男女都要在婚书上按下手印,表示这桩婚姻从此受法律保护,就等于领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