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韩王妃这次上门,自然是来下定的,赵家人早有准备,赵书才也不推脱,两家痛快地交换了庚贴,至此,亲事就算是大定。

送走韩王妃,赵书才拿着胥家大公子的庚贴,心里这才算是稳稳地放下,立马派人去段府报信。

段府接到消息,赵氏惊得连嘴都合不拢,连额头上的痛都忘得一干二净,直呼这怎么可能,事先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胥家人的动作可真够快的,赵凤娘倒是比较淡然,她早有所感,胥老夫人明显对雉娘另眼相看。

赵燕娘就不同了,她只觉得满腔的怒火都在熊熊熊燃烧,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两个都压在她的头上。

凤娘有姑姑帮忙,她比不上,连平日里瞧不上的雉娘都攀上胥家,唯独她被撂着,还没有半点着落。

她咬牙切齿地怒道,“谁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缠上大公子,不要脸,和她娘一样,都是下贱胚子。”

“燕娘!”

赵氏惊得大喝,“你说什么胡话?眼里还有没有长辈?雉娘能得胥家的抬举,那是赵家的福气,你嘴里说话不干不净的,传出去雉娘如何做人,别人又会如何看你?”

“燕娘,你在家里说说可以,在外面半个字都不能露,知道吗?”赵凤娘凉凉地看着她,她不甘心地哼了一声。

“大姐,你要嫁进常远侯府,雉娘也和胥家订亲,就剩下我,我不管,你以后进宫要带着我,要是皇后娘娘喜欢我,也会为我赐婚的。”

赵燕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赵氏只觉得一口老血要喷出来,这蠢货,如此自以为是,也不看下自己长得什么鬼样子。

但转念一想,对赵凤娘道,“凤娘,燕娘说得也没错,你和雉娘都谋了好亲事,姐妹一体,就剩燕娘,兴许娘娘见到燕娘,投了眼缘,那也是咱们赵家的造化。”

“大姐,你看姑姑都这么说,你下次进宫可一定要记得带我。”

赵凤娘为难地看着姑姑,终是默认。

赵燕娘得意地昂着头,似乎看到自己受人追捧的样子,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赵氏眼底隐有嫌弃,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可赵燕娘却不依不饶,对赵凤娘出言讥讽,“大姐,皇后娘娘为你赐婚,那常远侯府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为何从未见人上门,也没有人来商量婚期,甚至连平公子都没有露面,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赵凤娘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赵氏喝道,“燕娘,你在说什么?皇后娘娘赐的婚,谁敢反悔,至于平家,过段时间肯定会来商议婚期的,平公子是太子的伴读,哪会有闲,再说男女有别,私下见面,会招来非议,这些话下次不许再说。”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赵燕娘嘟囔着,瞧见赵氏不善的眼神,不忿地闭了嘴。

“凤娘,燕娘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可不能多想,雉娘和大公子订亲,是好事,我们正好去看望你祖母。”

说完,赵氏便让下人备好贺礼,她正好去赵家,这几天事多,她都没有顾得上去看望母亲,趁此机会刚好两件事情一起办。

休养了几日,赵氏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额头上还扎着布巾,赵凤娘一脸的担忧,“姑姑,你这样子能出门吗?”

“又不是什么大伤,哪里就那么金贵,你祖母来京有好几日,我都一直没空去看她,实在是不孝。”

“祖母定能体谅你的。”赵凤娘边说着,边去扶她。

赵氏摆下手,示意她不用再说,让自己的婆子备好马车,姑侄三人出发去赵宅。

一进门,赵氏就拉着雉娘的手,连连夸赞,“是个有福气的姑娘,为我们赵家长脸,以后嫁到胥家,一定要谨守规矩,克守本分,不要让胥家两位夫人失望。”

“雉娘牢记姑姑的教诲。”

赵氏笑得欣慰,和巩氏略寒喧几句,就去屋内看望自己的母亲,母女二人多年未见,抱头痛哭。

屋外,赵氏三姐妹依次站着,赵燕娘盯着雉娘,眼里喷火,“真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竟哄得胥老夫人答应你嫁给大公子。”

“二姐说的话,雉娘听不懂,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我自小愚笨,不及二姐聪慧,二姐说的真真的,想来是有那个本事能哄来一门姻缘,倒是省得父亲母亲再操心,雉娘在此恭喜二姐,做这千古第一人。”

赵凤娘惊讶地看一眼雉娘,又垂下眸子,“燕娘,你忘记姑姑的话了,谨言慎行,小心惹祸上身,还有雉娘,大姐还未恭喜你,觅得良缘,本来我还想着拉你一把,想不到你的造化竟如此大,倒是用不着我帮忙。”

“谢谢大姐。”

雉娘道过谢,闪到一边,和燕娘拉开距离。

燕娘一直盯着她,恨不得将她身上烧出一个窟窿,雉娘心生警惕,想到大公子安排的人,还是尽早让人进府。

屋内的赵氏母女哭了好大一通,骨肉相聚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到近傍晚时分,赵氏才起身,凤娘和燕娘也跟着离开。

雉娘这才有机会和母亲提起是否要买丫头的事情,巩氏这才想起,以后雉娘要嫁入胥家,身边哪能只有乌朵一个丫头,虽说胥家清贵,可少夫人嫁进去至少也得配两个丫头。

她连忙让兰婆子去安排,兰婆子立马去打听附近的牙行,牙行的婆子满口应承下来,明日一早就带人去府里,供夫人小姐挑选。

兰婆子办完事,匆匆地往赵宅赶,冷不丁有人拦路,来人出示宫内的令牌,她听出太监尖锐的声音,想到夫人提及的皇后娘娘,心有所动,跟着对方进了宫。

☆、第56章 祖训

兰婆子一路低着头, 盯着地上的路, 从青石砖到青玉板, 不记得拐过几道门,只感觉到周身的压抑,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太监让她跪下, 她都不敢将头抬起。

威严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你是赵夫人身边的人?”

“回贵人的话,正是。”

上座的女人停顿一下, “莫要紧张, 据实回答即可, 你是侍候赵夫人的, 定然见过赵夫人的生母,你且说说看,她是何样的人, 你一一如实说来, 包括她曾经说过的话。”

兰婆子的头都快埋到地上, 颤着声道,“回贵人,奴婢到小姐身边时,小姐的生母还在…巩夫人性情温和,奴婢瞧着她整日里似乎都是郁郁寡欢,方先生时常来看望她们,巩夫人不愿多欠先生人情, 常带着奴婢绣些东西,换取银钱,勉强渡日。”

“你说欠人情,赵夫人不是方大儒的庶女吗?父亲养育女儿,哪里算是欠人情。”

“回贵人的话,开始奴婢也是那样认为的,后来巩夫人临终前,亲口告诉小姐,方先生不是小姐的生父,至于其它的却没有多说,也没的提到小姐的亲生父亲。”

上座的人似乎半天在想些什么,半天没有说话,正当兰婆子以为她不会再问什么时,她又开口了,“难道巩夫人从未提起过她是何方人氏?”

“这些奴婢就不清楚了,巩夫人连小姐都未告诉过,奴婢就更不知道,不过奴婢想,方先生定然是知道的。”

“好,你下去吧,今日的事情,切莫声张。”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