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她直视着梅郡主,梅郡主心沉了又沉,这个丫头,更像当年的贱人。

这赵家可真够邪门的。

“好,怪不得如此不识礼数,原来是妾生养的,你们赵家真是好家教,我本来是来商议婚期的,却不想到被人如此奚落,真真是开了眼界。”

巩氏“霍”地站起来,一把将雉娘拉在身后,“郡主息怒,小女年少无知,冲撞郡主,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就饶她这一回,两家结亲不是结怨,我们还是商量贵府公子和凤娘的亲事吧。”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们赵家的姑娘,我们侯府要不起。”

梅郡主气呼呼地站起来,拂袖要走,雉娘躲在巩氏的身后哭起来,“娘,是不是女儿说错话了,可是女儿什么也没有说啊,是郡主先说姑姑是丫头,又说娘是个妾,现在还不想娶大姐,娘,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不能和侯府结亲,皇后娘娘会不会怪罪我们家。”

赵氏携凤娘一踏进门,听到的就是雉娘的这番话,齐齐变脸。

☆、第58章 对质

赵氏的额头的伤已经结痂, 未包布巾, 用头发遮着,赵凤娘依旧如往常一般的端庄,她的手扶着赵氏, 姑侄俩脸色都很难看。

她们本就一直派人密切地关注着常远侯府,得知梅郡主出门, 往周家巷走, 姑侄俩就立马动身,路上恰好和报信的人碰上。

没想到还未进门就听到雉娘的话。

屋内,梅郡主气呼呼地站着, 赵书才黑着脸,巩氏母女都在哭。

赵氏心一沉, “扑咚”一声跪下来,“郡主,可是奴婢娘家大哥大嫂做错了什么, 让郡主如此生气?”

梅郡主冷着脸, 不发一言,挑剔地看着赵凤娘, 就是这么个野丫头, 还要她亲自上门来议亲,她哪里来的这些个手段, 哄得皇后娘娘不仅将她封为县主,还将她赐给自己的孙子。

凤娘恭敬地身她行礼,她侧过头, 哼了一下。

雉娘飞奔过去,跪在赵氏的旁边,“郡主,我姑姑是因为给祖母治病才卖身当丫头的,我娘也是迫不得为妾,求郡主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莫要将此事扯上我大姐,我大姐可是皇后娘娘亲封的县主,又是皇后娘娘亲自赐的婚,郡主千万不要悔婚哪。”

赵凤娘看一眼雉娘,慢慢红了眼眶,从袖中抽出帕子也跟着哭起来,巩氏也在抹眼泪,梅郡主站在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气得直哆嗦。

雉娘扯着赵凤娘,“大姐,你也跪下来求郡主,要是郡主悔婚,皇后娘娘怪罪,我们家要倒大霉的,要不,你进宫去求皇后娘娘。”

赵凤娘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捂着脸跑出去,让车夫去皇宫。

看着她朝着皇宫的方向去,梅郡主心道不好,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赵氏和哭得伤心的赵家母女,急急是让轿夫也去宫里。

赵氏咬一下牙,带上赵氏母女,也跟上去。

凤娘红着眼进了德昌宫,跪倒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娘娘,凤娘出身低微,蒙娘娘厚爱封为县主,又亲自赐婚,可凤娘深感配不上平家公子,还请娘娘做主。”

皇后娘娘利眉微皱,不是收回旨意,而是做主,这又是闹哪出?

“凤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娘无声地流着泪,低着头。

皇后娘娘对琴嬷嬷使个眼色,琴嬷嬷下去将凤娘扶起来,“县主,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随后梅郡主也赶到了,有些气喘吁吁,皇后神色微动,“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往本宫的德昌宫跑。”

“回娘娘,臣妇也不知,臣妇今日去赵家商议亲事,谁知赵家人如此不知礼数,臣妇可是什么也没有说,不知凤来县主为何要起意不嫁我平家,莫非是心有所属,想另攀高枝。”

凤娘脸色煞白,泪水流得更凶,“郡主…你为何要如此污蔑凤娘的名声,我们赵家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反倒是郡主,口口声声说我姑姑是个丫头,又说我母亲是个妾,还骂我三妹没有教养,凤娘想反问郡主,为何要如此诋毁我们赵家。”

上座的皇后娘娘瞳孔微缩,“凤娘,郡主当真说过这些话。”

“娘娘。”梅郡主抢着回道,“柳叶是我们侯府的丫头,这臣妇可没有说错,那赵大人的夫人是妾室扶正,臣妇不过是好奇多问了两句,赵家的三小姐就冲出来顶撞,这不是没有教养是什么?”

“赵夫人原是妾室?本宫可是听说她是方大儒的女儿,怎么会为妾?”皇后娘娘似自言自语般,转头对琴嬷嬷道,“你去将她们请来。”

琴嬷嬷出去,没多久就回来,对皇后道,“娘娘,段夫人和赵夫人母女在宫外求见。”

“正好,让她们进来吧。”

赵氏带着巩氏母女进来,三人齐齐跪下,赵氏哭得伤心,“娘娘,奴婢让您为难了?”

皇后默不作声,视线落在巩氏母女身上,“赵夫人,你来说说看,方才梅郡主说你曾是赵大人的妾室,此事本宫也有些奇怪,你身为书香大家的小姐,怎么会堕落为妾?”

巩氏未语泪先流,“回娘娘的话,臣妇当年生母病逝,与老仆相依为命,后流落在外,幸得老爷收留,才得以苟活。”

“本宫听说你是方家女,为何为流落在外?”

巩氏摇摇头,“不敢欺瞒娘娘,方先生怜我们母女可怜,才给我们容身之处,为让臣妇有个体面的身份,才对人说臣妇是方家女,臣妇不是方家女。”

梅郡主心里咯噔一下,这赵夫人竟然不是方家的妾生女,那她生母是不是那贱人?怪不得她一直派人守在梁洲,都没见那贱人露过面,原来人是去了临洲,真是狡猾。

皇后脸上露出怜悯,“听你这身世,也颇为可怜,不知你生母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可有找到父族?要不要本宫替你打探。”

巩氏伏地谢恩,“多谢皇后娘娘,臣妇生母姓巩名素娟,至于哪里人氏,臣妇不知。”

梅郡主脸色变得雪白,巩素娟,这不就是那贱人的名字。

皇后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凌利的眼神闪过恨意,虽是早有所感,却不及亲口听在耳中的这般真实,想到自己幼年时的种种,随之而来的是满腔愤怒。

“巩氏素娟?”皇后呢喃着,“本宫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她身后的琴嬷嬷小声地提醒,“娘娘,您忘了,侯爷的原配就是叫这个名字。”

琴嬷嬷的声音很小,但殿内很安静,所有人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巩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皇后,马上惊慌地低下头去。

赵凤娘从得知巩氏像皇后,便在心里一直有所猜测,听到这个说法,倒也不是太过惊讶,赵氏心里跟明镜似的,加上已知真相的雉娘,殿中人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