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 / 2)

胥老夫人眼冒精光,脸色不变,朝自己的婆子使眼色。

永莲公主跟着永安公主,去房间里看雉娘,韩王妃先到,已看望过,则去陪胥夫人说话。永安拉着永莲的手,紧紧地带在身边。

房间内,雉娘靠坐在塌边。她比之前丰腴一些,气色不错,皮肤嫩滑泛光,衬着水雾双眸如曜石般,再添艳色。

巩氏来得早,原本是坐在塌边的,见她们进来,连忙起身行礼。永安公主一把托住她,“秀姨,本宫是晚辈,哪能当你如此大礼。”

永安都这么说,永莲自然不用她再行礼。

巩氏喏喏,立在一边。

永安打趣雉娘,“看看,生完孩子越发的勾人,本宫刚才都看得发痴。”

永莲的眼睛也盯着雉娘看一会儿,然后四处打量,问道,“胥小公子在哪里,怎么不抱过来看看?”

“他吃过奶后就睡着,我唤人去抱他过来。”

“那就让他睡吧,等下洗三时也能看到。”永安公主忙制止她,不以为意地道。随意问了雉娘几句,就拉着永莲出去。

房间内只剩巩氏和雉娘,雉娘眼眸闪了几下,唤来海婆子,“等下你抱大哥儿出去时,注意些,莫让一些不干净的人碰到大哥儿。”

海婆子立马会意。

洗三开始,乳母把大哥儿抱出来,海婆子接过,紧搂在怀中,侧着身子,偏向韩王妃这边。

巩氏是外祖母,她往水盆里丢的是金元宝,韩王妃随后丢的也是金元宝,个头比巩氏的小,巩氏松口气,感激地看一眼韩王妃。

轮到永安公主时,她从身后的嬷嬷手中接过两张银票,各自一百两。她把银票放在茶盘中,对永莲道,“幸好我提前多备一份,正好替你用上。”

“这怎么能行?怎么能让皇姐破费?”永莲说着,她自己的嬷嬷有眼色地掏出一个荷包。

她接过,解开荷包,里面是一锭金元宝。她正要把金元宝倒进水盆时,永安公主一把将荷包抢过来。

“既然你过意不去,不如这金元宝就归本宫吧。”

永莲公主的脸白了一下,海婆子下意识地把怀中的大哥儿抱得更紧。

添盆完毕,海婆子亲自抱着大哥儿,解开大哥儿的衣领,收生姥姥快速地洒几滴水,就算礼成。

大哥儿的哭声很大,收生姥姥欢喜地说着祝词。海婆子合好襁褓,抱着大哥儿进内室,放在雉娘的身边,小声地说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雉娘的脸慢慢冷下来。

☆、第121章 骨肉分离

吃过洗三面后, 永安来和她告辞。她拉着永安的手, 真诚地道, “谢谢你,表姐。”

永安反拍着她的手,什么也没有说。

那荷包被永安公主随手丢给身边的嬷嬷,那嬷嬷是自小在宫里陪她长大的,对于后宫阴私, 女人间的那些伎俩了如指掌。

嬷嬷一捏荷包,就感觉到荷包里层用的是羊皮。她心中明了,若不是金元宝有问题, 为何要用羊皮荷包?

等回到公主府后,她把荷包系口的带子松开, 身子离得远远地, 荷包里飘出似有若无的味道。她仔细地闻嗅,慢慢眉头紧皱。永安公主知道有异, 问道, “是什么东西?”

“奴婢怀疑金锭是用毒水泡过的,此毒太过阴损, 奴婢有生之年仅是听说过,还不敢确定。”嬷嬷系好带子,把荷包郑重用帕子包起来,小心地放在另一个荷包中。

永安公主眼底暗沉, 嬷嬷如此慎重, 可见此毒不仅阴损, 还十分难得。永莲竟然想用到雉娘所出的大哥儿身上,用心险恶,简直其心可诛。

“你怀疑是什么毒?”

“公主可曾听说过,前朝有一种秘毒,名唤骨肉分离。”

“什么!”永安低声惊呼,“你是说,金元宝上沾染的可能就是此毒?”

嬷嬷神色凝重,点头。

此毒有一股淡香,如腐尸上盛开的花香。若是化在水里,只消一两滴,就能让人皮肤溃烂。无论何种灵丹妙药,都不能阻止皮肉腐烂。最后肉腐化脓,一块块地脱落,可见白骨,故名骨肉分离。

中毒初期形似恶疮,所以一般的大夫根本就不知道是中毒,就算是毒发身亡,也只会觉得是疮肿生脓致死,不会怀疑是中毒。中毒之人短时间死不了,要等全身的肉一块块地脱尽才咽气,生生要忍受骨肉分离之痛,生不如死。毒亡之人往往死状恐怖,亲人避之不急,早早掩埋。

这毒太过阴毒,千金难得。前朝有位宠妃,因独得帝王恩宠,众妃由嫉生恨。另一位妃子悄悄给她下了此毒,她受尽苦痛而死。帝王震怒,他处死下毒的妃子,并把此毒列为禁物。

是以,到祁朝时,知道此毒的人寥寥无几。

永安公主冷着脸,寒光森森。

永莲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早在听说她和文驸马没有圆房,她就知道永莲没有死心。万万没有想到她如此丧心病狂,连新生的孩子也不放过,居然如此阴毒。

她也是当母亲的人,自然知道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将心比心,要是胥家大哥儿真有什么意外,雉娘可怎么办?

嬷嬷用筷子把金元宝夹出来,放在一盆水中。宫女放进一条鱼,片刻过后,鱼就翻了白肚皮。

约半个时辰后,用筷子戳鱼,一戳就透,显然是肉开始腐烂所致。

嬷嬷已十分肯定,此毒必是骨肉分离无疑。

永安望着那盆水,脸色凝重。

梁驸马匆匆进来,后面跟着胥良川。胥良川是听到洗三时的事,才急忙赶来的。他什么也没有跟梁驸马说,只要求见永安公主。

他一进门,就看到水盆中的金元宝和死去的鱼。他眼眸一沉,骤起狂风,“公主,这枚金元宝可是您从永莲公主那里拿到的?”

永安公主沉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