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艳靡,又决然。
弘元帝皇子众多,其中唯有九子,对她最诚,平日更有些洒脱恣意的做派,浑身掩不住的贵气,实在是她眼中最符合天潢贵胄的代表,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能够不心动。
但,此刻,她感觉好像从未看透他。
不是错觉。
他的态度变化不大,可他们相识多年,哪怕细微变化她也能感觉到。
杜漪宁的手指缓缓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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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司承两人离开后,屋内的门开了一下又再次关上,冷风窜入,火炉中的薪火噼啪作响,又渐渐回暖。
屋内,只剩一昏迷不醒的无端,以及走不出噩梦漩涡的云栖。
云栖旁边的屋子,李星堂又吐了一次血,他浸泡的时间比云栖还长许多,如果不是从小练武,身体底子非常不错,加上云栖救的及时,这孩子是肯定救不回来的。
只是现在救回来,身体却比之前虚弱了太多,心肺受损颇重。
李星堂那儿人仰马翻了好一段时间,待余氏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躺在椅子上撑着手熟睡的无端,幼子的身体加上昏迷不醒的云栖,让余氏少见地动怒。
无端被锦瑟等人喊醒,一看到冷着脸的余氏,慌忙一看周遭,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何时熟睡了。
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立刻跪下请罪。
余氏也知这几日她的怒气有些控制不住,只疲惫道:“你可知我是信任你,才让你在这儿看着云栖,这时候若是云栖有什么变化,救不及时,会有什么后果?自己去汤妈妈那儿请罚吧。”
无端也是羞愧难当,没有丝毫辩解,立刻应是。
余氏来到床边,看着已经暂时安稳下来的云栖,脸色依旧苍白,脸上还带着细汗。
想到那日到的时候,云栖生死不知地躺在那儿,李正阳又哭晕了过去,唯独清醒的李映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到李映月,余氏心情微微一沉。
正在为云栖擦汗的她,发现云栖的热度好像退了些。
正要让郝大夫过来瞧瞧,发现云栖微微颤动的睫毛,余氏的心一紧,有些紧张地看着云栖。
云栖缓缓睁开了眼,她眨了好几次,视线才恢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目惊喜的余氏。
好几日没开口说话的她,声音格外嘶哑:“我梦到您了。”
也不知这话哪儿激到余氏,她终于克制不住,缓缓抱住云栖,越抱越紧,像是在告诉自己,云栖真的回来了。
天知道她在得知云栖和幼子可能溺亡的消息时,差点想随他们一同去。
若云栖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是好。
云栖很虚弱,她还有些分不清梦境现实。
直到感觉到余氏埋在她肩头的地方,湿润了,温热的泪沿着她的侧颈滑落,才像是踏实地回到现实。
现在余氏只是怀疑她的身份,却能如此动情,也许真是那不可割断的联系。
云栖心中有些酸胀,回抱住余氏微颤的身子。
“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余氏自然不会让自己这一面被其余人看到,只默默的将情绪宣泄了一会,就松开了云栖。
起身让婢女喊郝大夫过来,重新为云栖看诊。
懋南院又是忙碌的一整日。
待人散去,云栖看着帐顶,她隐约记得自己好似梦到了魏司承。
那人比记忆中年轻了一些,看着还没未来那雕刻般的冷肃。
她还对他说了上辈子死前,想对他说的话。
前世真正面对时,她不定有那胆量说。
这一世,他们都没见过对方。
他那样带着皇室自矜的人,又怎可能出现在陌生女子的屋里,所以云栖很清楚那是梦。
这辈子应该是没机会见到了吧,没了李崇音那层关系,她是不可能入他的眼的。
午夜,云栖的床边,出现一个人影。
来人搭着云栖的脉,却惊讶地发现,云栖剩余两成寒气已被去除。
李崇音皱了皱眉,怎么可能。他记得让她回懋南院时,只去了八成。
唯二的可能是有别人出手过,或是她自己运气了得,将之压了下去,化了寒气。
只是自身化寒气,实在太罕见。
凝视着云栖的脸良久。
你究竟是谁,或是你身后是否有人?
李崇音不喜这样的不安定的因素,有瞬间,本能涌现。
哪怕再欣赏云栖,但对于这样可能威胁到自己和李府的存在,李崇音还是伸出的手,慢慢握住云栖纤细的脖子。
云栖隐约察觉到什么,只是大病未愈的她有些迟钝。
突如其来的杀气,像是死亡与她擦肩而过,危机感让云栖睁开了眼。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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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不是我变了,是你的滤镜在我这里变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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